验水

废弃仓库的铁门被拉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瑾莫跟着他走进来，瞳孔微微一缩——仓库里整齐码放着数十个银白色的密封桶，桶身印着“高纯度蒸馏水”的字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异常干净。

“这些……”她伸手碰了碰桶壁，冰凉的触感传来，里面确实装满了液体。

“一共五十桶，每桶两百升。”南知序走到一个桶前，打开阀门接了一小杯，递到她面前，“你可以检查一下。”

瑾莫没有接杯子，而是直接将指尖浸入水中。属于鲛人的敏感让她瞬间判断出——这是未被污染的、绝对纯净的水源，甚至比深海某些泉眼的水质更稳定。

她收回手，看向仓库里码放整齐的五十个密封桶，眉头却未舒展。“这些够应急，但族人数量不少，长期来看远远不够。”

“后续的正在准备。”南知序走到她身侧，目光扫过那些桶，“我在城郊找了处带地下水池的废弃工厂，能储存更多水，也更隐蔽。”他顿了顿，补充道，“那里原本是南家早年的产业，后来废弃了，安保系统还能用，暂时安全。”

瑾莫侧头看他，蓝色的眼眸里依旧带着审视。他连储存地点都选好了，周全得让她心惊。“你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南知序的指尖摩挲着手腕上的鳞片手链，那三片蓝鳞在仓库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我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他避开了正面回答，转而道，“让你的族人出来吧，我们尽快把水运走。”

瑾莫没再追问，转身走到仓库门口，吹出一声清越的呼哨。片刻后，四个年轻鲛人从礁石后走出，他们化出的双腿还不太适应陆地，步伐有些踉跄，看向南知序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惕，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那里藏着用于自卫的骨刺。

“这些是族里的勇士，负责接应水源。”瑾莫简单介绍，随即对同伴们道，“小心些，把水运到礁石那边，用族里的控水术送回去。”

年轻鲛人们点点头，走到密封桶旁尝试搬动。桶身灌满水后异常沉重，四人合力才勉强抬起一个，动作笨拙又吃力。

南知序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让两个工人带推车过来，到仓库这边。”

十分钟后，两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推着平板车进来。他们看到鲛人们耳后未完全隐去的鳍痕时愣了一下，却被南知序一个冷冽的眼神制止了打量，只低着头听吩咐：“把桶搬到礁石附近，轻拿轻放。”

工人们应了声，和鲛人们一起忙活起来。仓库里顿时响起金属碰撞的沉闷声响，还有鲛人们刻意压低的交流声。

瑾莫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没离开南知序——他靠在仓库角落的木箱上，视线落在那些忙碌的身影上，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只有指尖的鳞片手链在反复摩挲中，偶尔闪过一丝光亮。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