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礁

没事了吧？”小王声音发颤，“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感染的老鼠。”南知序的脸色很难看，“而且不止一只，是一窝。”

他走到通风管下方，用钢管敲了敲钢板，声音沉闷：“暂时封死了，但这管子是通到外面的，它们肯定在别的地方找出口。”

瑾莫点头，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忧色：“我们得尽快找到新的避难所。这里……不安全了。”

南知序看向她，黑色眸子在月光下格外深沉：“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瑾莫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我做了个梦，梦里这里出事了。”她没说更多细节，只是道，“天亮后，我们必须出去找物资，顺便看看有没有更安全的地方。”

南知序没追问梦的内容。他看着瑾莫疲惫却坚定的脸，忽然觉得，有她在，或许真的能避开那些预知的危险。

“好。”他点头，“我去准备装备，你……”

“我跟你一起去。”瑾莫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的异能能派上用场。”

南知序看着她蓝色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犹豫。他最终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厂房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但没人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暂时的平静，还是更深的危机。

瑾莫抬头看向天空，淡金色的晨光刺破云层，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影。

预知梦里的猩红潮水，到底是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向南知序，他正和李哥清点工具，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无论是什么，她都必须阻止梦里的结局发生。

瑾莫靠在水池边缘，金色长发被晨光染成暖融融的色泽，眼角的痣在光线下清晰可见。她闭着眼，看似在休息，指尖却始终悬在水面上——昨晚封死通风管时过度催动异能，此刻掌心还残留着淡淡的刺痛，像有细小的针在扎。

“都准备好了。”南知序的声音从阶梯口传来，他背着一个军绿色的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腰间别着消防斧，“李哥和小王守在这里，带了足够的水和食物，我们争取在中午前回来。”

瑾莫睁开眼，蓝色眼眸里还带着些许疲惫：“阿泽跟我们一起。”

站在旁边的阿泽立刻挺直脊背，手里攥着一根磨尖的珊瑚骨刺，耳后的鳍痕因紧张微微发红：“我、我能帮忙！”他虽是年轻鲛人，化形却很稳定，只是在陆地上行动稍显笨拙，但力气比普通人类大得多。

南知序看了阿泽一眼，点头道：“行，你跟在后面，别乱冲。”他转向瑾莫，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你的异能……还能撑住吗？”

昨晚那道光盾虽只维持了片刻，却亮得惊人，他能看出那消耗不小。

瑾莫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尖凝聚起一缕极淡的金光，像摇曳的烛火：“应急够用。”她没说的是，若是再强行催动，恐怕真会当场晕倒——王族异能的反噬，比普通鲛人要猛烈得多。

三人顺着阶梯往上走，推开暗门时，清晨的凉风裹挟着露水的湿气涌进来，吹散了厂房里的霉味。被钢板封死的通风管口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南知序走过去敲了敲，里面静悄悄的，再没有昨晚那种令人牙酸的抓挠声。

“应该是跑了。”他松了口气，却没完全放下心，“这种东西嗅觉灵，说不定就在附近徘徊。”

瑾莫的目光扫过厂区的铁门，昨晚梦里那道猩红潮水就是从这里漫进来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是南知序找给她的，比鲛人惯用的骨刺更适合陆地近战。

“车在外面。”南知序拉开铁门的插销，“先去三公里外的便民超市，那里应该有药品和罐头，我之前路过时看到货架还没被抢空。”

面包车就停在铁门后，车身蒙着层灰，轮胎却气足。南知序拉开车门，刚要坐进去，瑾莫突然按住他的手臂：“等等。”

她的蓝色眼眸紧盯着车头前方的草丛，那里有片草叶在不自然地晃动，还带着湿漉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