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她低声道，指尖的金光悄然亮起。

南知序立刻握紧消防斧，阿泽也举起了骨刺。三人屏住呼吸，盯着那片草丛。

几秒后，一只灰黑色的老鼠从草丛里窜出来，体型比普通老鼠大一圈，尾巴上沾着暗红色的黏液，眼睛是浑浊的猩红——正是昨晚通风管里的那种感染体。

它显然被面包车吸引，正弓着背，发出“吱吱”的威胁声，前爪在地上刨着土，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

“离远点！”南知序将瑾莫和阿泽往后推了推，自己举着消防斧慢慢靠近。

那老鼠却突然调转方向，朝着阿泽猛冲过来！它速度极快，像道黑影贴地滑行。

阿泽虽慌，却记得瑾莫的叮嘱，猛地侧身避开，同时用骨刺横扫过去！老鼠被扫中腹部，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却没倒下，反而更加狂躁，转身又扑向瑾莫。

“小心！”南知序的消防斧劈空，眼看着老鼠就要扑到瑾莫脚边。

瑾莫的光盾及时展开，淡金色的光晕像层薄冰，将老鼠撞得倒飞出去。但这次的金光比昨晚黯淡了太多，光盾甚至晃了晃，她闷哼一声，脸色更白了。

“别用异能！”南知序大喊着扑过去，消防斧狠狠砸在老鼠头上！

“咔嚓”一声脆响，老鼠的头骨被砸碎，身体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阿泽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瑾莫，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都带着颤抖：“没事吧？瑾莫大人！”

“没事。”瑾莫喘着气，指尖的金光彻底熄灭，“只是有点脱力。”

南知序扔掉消防斧，蹲下身检查那只死老鼠，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种东西牙齿带毒，被划一下都麻烦。”他用斧刃拨开老鼠的嘴，里面的尖牙泛着黑黄，“超市必须去，得找些消毒水和纱布。”

重新上路时，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阿泽看着瑾莫苍白的侧脸，几次想开口，都被她用眼神制止了。南知序则专注地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黑色眸子里藏着担忧。

面包车驶上公路，沿途的景象比昨日更混乱。废弃的车辆歪七扭八地堵着路，有的车窗上布满抓痕，有的车门敞开着，像是被匆忙遗弃...

“收音机还是没信号。”南知序调了调车载电台，里面只有持续的“刺啦”声，“看来市区是彻底乱了。”

瑾莫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废墟，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恍惚。昨晚的梦又在脑海里浮现——猩红潮水漫过车轮，南知序倒在驾驶座旁，手链上的鳞片沾着血……

“前面就是超市了。”南知序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便民超市的卷帘门半开着，玻璃门碎了一地，门口散落着几个翻倒的购物篮。南知序将车停在路边，熄火拔钥匙：“我先去探路，你们在车里等着。”

“一起。”瑾莫推开车门，虽然还有些头晕，但眼神很坚定，“两个人更稳妥。”

南知序没再反对，只是递给她一根短棍：“别勉强用异能。”

瑾莫接过短棍，指尖捏得发白。

两人猫着腰钻进超市，浓重的霉味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货架东倒西歪，零食和日用品撒了一地，踩上去发出“咔嚓”的脆响。南知序直奔药品区，瑾莫则警惕地盯着四周，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动静。

“找到了！”南知序低呼一声，手里攥着几盒抗生素和碘伏，正往背包里塞，突然顿住动作，“嘘——”

瑾莫立刻屏住呼吸。黑暗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嗬嗬”的喘息，越来越近。

是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