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夏花、白莲,有我未曾见过的山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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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先生,我想跟您说件事。”那双动人的瑞凤眼与他的目光交织,语气极温柔:“怎么了?”伊索搓了搓手腕,局促地说:“很感谢您当初收留我,愿意接纳我,并且与您同住。刚才您与管家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谢谢您为我解困,但是这本不该牵涉到您.所以我决定不再麻烦您,也请伯爵先生满足我,让我离开伯爵府吧.”
约瑟夫早就猜到他就这么说,他明白眼前人的自卑与无奈,不想多问,为的是不再伤害他。“你不愿意多留我也就不强迫你了,毕竟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那你的行李——,”还没等约瑟夫说完,伊索就接上话:“不劳您费心了,我已经收拾好了,下午就会搬走。”他说的那样决绝,仿佛一去不回。
伊索拿着行李,走出伯爵府,头也没有回。约瑟夫没有开口挽留,只是静静地喝着茶,细而长的睫毛下藏着一双沉郁的蓝眼,看不出任何喜与悲。
伊索到了家收拾了半天,才勉强住下,躺在床上却有种不适感,“呵,伊索卡尔,在伯爵府住久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自己的床还嫌弃?”他遮住疲倦的双眼,却怎样也入不了眠。
他想起母亲,起身穿了件薄衣,买了一束母亲生前最爱的黄玫瑰,英国人偏爱玫瑰,但是母亲却独爱黄玫瑰,“它意为幸运,因为你我何其有幸,它又是热情、真爱,就像我爱你父亲那般。”年幼时母亲说过这样的话。
母亲离开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热烈真诚的黄玫瑰,只是与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为伴。
“母亲,我来看您了,上次开看您还是刚搬进伯爵府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啊,像他们说的那样,我没有家,哪里都不是我的家”他笑了笑,带着倦意,却又温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他的母亲他过得很好,一切都好,他可以撑住,这是一个儿子能对亡故的母亲能做的最后的事了。
第二天他又像往常一样工作,他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像一个机器,不知疲倦。
他和伊莱约好在镇上的咖啡店见面,“怎么想起来回家了?”伊索的手摩挲着杯盏,眼神在逃避,“伊索,是不是德拉索恩斯伯爵为难你了?”伊索摇摇头,却始终不说话。“那到底怎么了?”
“我的婶婶找到我的住处了,她要我还债。”伊莱停下手里的动作,“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说?”“诶你别急啊,坐下慢慢说,昨天才发生啊…”他垂眸掩盖眼里的悲伤。
“然后呢?”“然后约瑟夫先生帮我还了钱,我从伯爵府搬出来了…”“约瑟夫当真这么做?他对你这么好?”
伊索扭捏着答应:“我不知道…但是他确实帮我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伊索玩玩手指头说:“就…该怎么样过怎么样过啊…”
伊莱扶额:“真是服了你了,当初我是不是说不应该去伯爵府,你看看,现在情况变得这么麻烦…”
伊索没多说,只能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