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14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连伸手摸都是多余的。

玛丽出门采购，一路上遭人议论：

“这不是德拉索恩斯府里的仆人吗，竟然还有脸出门？！”“啧啧啧，这伯爵收养了一个入殓师！听说昨天才把人赶走，我亲眼看见了！”“我在曼尔顿小镇的亲戚上次就看见那入殓师，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收的却是死人的钱！”“这条街可不能呆，入殓师身上有怨灵，会引火上身的！”

……

“夫人们，你们都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我们伯爵先生容的你们这样私下议论？！”玛丽忍不住，大声训斥，“切，容不得议论？你们伯爵是什么人他自己心里不清楚？我今天还偏要议论！”人群一毒妇喊道，“你——”

玛丽不想失了仪态，更不能丢了伯爵府的脸面，便不与她多争吵，毕竟这些市井妇人个个泼辣彪悍，说的话做的事毫无道理可言。

“先生，我刚才遇见很多人议论您，”约瑟夫手里正把玩着银刃，那刀可削铁如泥，无论是成色还是锋刃都在上成。

“我知道，所以他们的便，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一人一张嘴，我管不了，更不想管。”约瑟夫的语气略显烦躁，玛丽听到这也不敢继续问，只能默默退下。

“莱恩，你不觉得先生最近很暴躁吗？”莱恩用手抵住嘴，“嘘——要掉脑袋的话，你也敢说！”“我说的是实话啊，”莱恩气的捶手，“那你想想为什么先生不高兴不就知道了！再问下去，你就永远没机会讲话了！”

“难不成真是那位入殓师？先生不会动真情了吧？”莱恩瞄了瞄屋内，小声说：“不好说，还是不要妄加定论。”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冷静一点。你不能感情用事，换句话，你不能有感情。”约瑟夫知道自己越来越暴躁，至于为什么，他自己心里固然明白。

当然，伊索这边情况一样。他一直处于失眠状态，据伊莱的描述，他像瘾君子断了药，虽然夸张，但是有理有据。

为了表达对约瑟夫这几个月来的照顾与理解，他决定挑一件礼物送与约瑟夫。

“先生，有人来访。”莱恩进府内禀告，“谁？”“是卡尔先生，他说有东西交于您。”约瑟夫一怔，从沙发上坐起，“伊索？让他进来。”

“先生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伊索有些尴尬，有些时日没交流再聊起来显得局促。“我一切都好，倒是先生您显得有些憔悴。”

“对了先生，为了感谢您的照拂，有一件礼物我想送给您。”他拿出礼盒，递给约瑟夫，约瑟夫顺手拆开，打开后发现是一把精致的银质梳子，他眼前一亮。

“您头发比较长，我想您应该需要它。”约瑟夫开心极了，像个孩子似的笑了，“我很喜欢，谢谢你，你有心了。”

伊索还是害羞，低下头摸摸后脖颈，也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