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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去年陌上花如锦,今日枝头柳又青

青色的往事

朱子玉和公家威是在大一的春天重逢的。这都是因为朱子玉的一句话…

朱子玉五月的凤凰花开的正好,可惜孤芳自赏。

至于公家威来到厦门,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见朱子玉的,他还要…(闲话免提)

朱子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公家威亲一个。

朱子玉(回了他一个)

公家威还有这边。

朱子玉(os:这人真是得寸进尺)(面冷心热)那我走了。

公家威哎,别这样。

公家威(又凑到她的耳边)不白亲,有奖励的。

朱子玉(被哄得面上红润)好罢。(爽快地又回了一个,跟兔子似的窜走)

朱子玉先把他带到自己租的房子里。一个卧室,一个洗手间,一个小客厅,其余就是修勾的窝。

公家威朱子玉…

公家威(似有所指)你就租带一个卧室的房子…

朱子玉(极为无语)第一,闲钱不多,第二,我租的时候没想你会来。您就别自作多情了啊。

公家威(一下子就委屈了)看看才隔了一年,你我就如此生分。

朱子玉(盯住)(os:他那双眼睛真是怪诱惑人的)(开始心虚)别这样看我,我请你吃点什么吧?免得你还委屈上了。

公家威你肯定知道我想吃什么。

公家威(眨巴那狡猾的眼睛)

朱子玉你(气绝,自认自己倒霉找了这么一个难缠的人)

绍兴醉鸡、龙井虾仁、雪花蟹斗…自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天呐作者都在胡说些什么)。

朱子玉你那边怎么样,顺利吗?

公家威挺好,我那边的朋友带我去大雁塔和西安古城墙看了看,闭眼。

朱子玉啊?(被捂上眼)

再睁眼时,她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凉凉的贴金,应该是平安符。

公家威从大雁塔求来的,给您增点福祉。

朱子玉(抚摸着平安符上刻着的朱、子、玉三字)

公家威没我的时候它陪着你,还有那只你养的萨摩耶,都会保佑你过的好。

朱子玉嗯(惆怅地点了点头)

朱子玉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儿吗?

朱子玉(探过头,故意星星眼)

公家威不知道,但是你就算是把我拐跑了,我也心甘情愿。

朱子玉……菽庄花园。

他们在这秀美静谧的园里静默着散步。

朱子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还记得我们读过的《爱情的散步》吗?

公家威记得,那是我除了课本文章背的最熟的一篇。

朱子玉那…我起个头?

朱子玉空灵温婉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层凉好的岑寂。

朱子玉她觉得有点冷,把大衣领竖起来,赶上前两步,把手伸进他的臂弯里。他也夹紧了自己的胳膊,这样能更将她拉进身旁,两人紧靠着走,好像暖和些。

然后是他低沉幽深的密语。

公家威冬夜特别静,这时并不算太晚,但是小巷已进入梦乡,街灯孤零零地照着寂静的石子路,显得很凄清。两旁的人家,有的完全黑暗了,有的还亮着一盏灯。

朱子玉……那时真有趣,还没有结婚呢,她常常和他手挽着手,一条街一条街地散步下去,她忽然要用手绢一一她的身上总离不开一条花花绿绿的小手绢,但是她各处搜索不到,于是懊丧地对他说:“丢了,我的手绢!”他听了她的话,站住了,头一斜,脑袋一转,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来,正是她的。“喏,这不是!”她用一个糊涂的女孩子的眼光看着他,抢过手绢来,淘气地笑……

公家威夜也是这么静,小胡同里的街灯也是这么凄清,但这里可不是那个地方和那个时代了!

那个地方,那个时代…

鹊华山上,那晚好风。高三(3)班在毕业前最后一次野炊。女伴们在山中采蘑菇,一路上载歌载舞,武悦领着头唱起来,声音清脆嘹亮。

武悦东山呐,一把青~西山呐,一把青……

朱子玉迷醉在这星光与歌声里,像个梦里酣眠的松鼠。耳边流水气阵如虹,愁云带雾,好不一番流离之美。

回到山下野炊时,烤串、面筋什么的都齐活了,正弥漫着烧饼的焦香。

朱子玉奇了,方才还见那人忙着“煽风点火",这会儿怎的没了踪影?

宋扬哥去那儿等着子玉姐了。

宋扬远往那儿一指。

这里位于溪林深处,樱花林向溪边肆意伸展,影影绰绰。朱子玉蹲在江边舀了一捧落花,像是纷披的眼泪。

月色像琥珀的汪泉,神秘,姣美。

公家威(在另一边岸抬起头来,起身)你来了。

朱子玉(沉默的打量着他手上的玉石)

朱子玉(又瞥到他手上的伤痕,想也没想,趟过水就来见他)

公家威(一惊)我过去不就行了,你这样,夜这么冷,会着凉的。

朱子玉(心疼地抱他满怀)你疼不疼?我早知这样,就带些创伤药来。

公家威(轻轻地笑着,眼神泛滥着柔情的抚慰)没什么,今夜刚刚雕刻完,送你的。

朱子玉凤凰!好精致…玉质是翡翠吗?

朱子玉(倚在他怀里羞涩)

朱子玉(眸中尽纯、尽真,像秋云薄爽而缱绻)

公家威昆山玉碎凤凰叫。

朱子玉可…我哪里受得起这样名贵的玉?我知道,从各色红翡里找到纯粹朱红,不是易事。深暗流转,在光的洗濯下如同血色的静美雾流。

公家威朱子玉,你若是不收,就意味着昔情难追了。我不会再如以往一般纠缠与你。(眸中藏了一种深沉的凄凉)

公家威(os:够了,生命如此的短,短得如此的华美…他等一个答案,可是这答案模糊无定,他真怕,在某一瞬,这他拼命也要守住的缘分就这样匆匆如雨点般投掷在湖上,激起了一夜的迷雾。)

公家威(她真的不懂他意如此?)

然而朱子玉亦极彷徨。她早知道他执着要一个真正的答案,可总是不能自己时,就有一个可见的声音迫她走向了克制。

是因为她不够爱他?非也。她只是要强惯了,仿佛故意要永世待在寂寞的潮湿里。任往事在褪色的旧笺里,旧友行踪风流云散,独自一人枕着一个远去了的人留下的旧枕,呼吸着他旧梦的遗痕……

此刻,她便还要克制吗?要知道各奔东西的时日,分明如梦魇般近了,而他们正在愈加疏离的路上。忍淹留,她迷漠地怀想着,遂收下了朱色的翡玉。

两个人俱无言相对。他有若渐渐地纾解,又若更深的绸缪。

公家威(眼神却终究还是舍不得怨她半分)我们走,你在前面先走,我在后面为你吹笛。

于是,朱子玉身后是不绝如缕、愁闷清苦的竹笛声。这余音在云影里徘徊,叫人何处漫销魂。朱子玉望一望天,天迷蒙如太息的目光。

他的声音与周边的杜鹃鸟啼把她从记忆深处拉回,牵挽住。

公家威他是多么爱她,初恋好像永无停止,但是几年来,他也只有以每天早早归来表示他的恋情。…他要急急归去,为的是在灯下看她把一团毛线,两根竹针,编出许多花样来,这个时刻对于他是如何盼切和满足啊!但,她的手便在他的满足下变得粗糙了,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心中感到无限的愧歉,无限的爱恋。

朱子玉我们把结局说出口,好不好?(又启唇)她迈上家门前的石阶时有点喘,

公家威他的手臂弯过来搂着她的腰,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轻轻的问:‘累了吧?’‘不,一点也不。’”

他似他,她亦似她,幸福的爱情总有神似之处。

朱子玉我们这么多年兜转,你真的高兴吗?because of me。

公家威Why not?(反问)

朱子玉那你爱我什么?

公家威你的心,你的身,都是我的。

朱子玉你这次回去后,注意身体,不要熬夜,也不要过度喝酒,你舍得我日夜不寐思情郎吗?

公家威当然舍得。

朱子玉你敢!

公家威逗你的,你把我什么话都唯听是从,以后在婚姻里你要占下风的。

朱子玉(开始阴阳)被你欺负惯了,反正你从来也不让我占上风。

公家威有些机会,我一定让你占上风。

朱子玉(再次气到语塞,索性扭头不搭理他)

公家威(一把将她抱起来)

朱子玉(可怜见地被迫搂着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的旋转)

公家威走喽,回家!

朱子玉放我下来,大爷。

公家威本大爷偏不放。

遇到家门口的凤凰花时,他才将她放下,公家威若有所思喃喃道:

公家威去年…

朱子玉今日…

被那人吻住的时候朱子玉终记起那句已到嘴边的话:

朱子玉去年陌上花如锦,今日枝头柳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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