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立刻松开了手,后退半步。
他的嘴唇还残留着刚才那过于用力的触感,以及她唇瓣的柔软。
严浩翔声音有些低哑,对江稚鱼和导演。
严浩翔“抱歉。”
他没有过多解释,眼神里带着一丝对自己的不满和困惑。
这不是他熟悉的表演领域。
江稚鱼轻轻吸了口气,下唇被磕碰得有点麻,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条。
他收敛了力度,但显得犹豫,那个“咬”的动作变得含糊,缺乏那种破釜沉舟的狠劲和绝望感。
“Cut!情绪不够!不够绝望!再来!”
第三条。
他试图找到平衡,但角度和时机还是不对,看起来别扭,缺乏美感与冲击力的结合。
“Cut!”
……
连续几条NG。
问题很明确,严浩翔无法精准拿捏那个“介于确认与伤害之间”的临界点。
挫败感开始在他眼中凝聚。
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演员,习惯了驾驭各种复杂角色和动作戏,却在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上屡屡受挫。
再次休息。
严浩翔走到天台边缘,背对着众人,望着远处虚构的城市灯火,沉默地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模糊了他侧脸的轮廓,透着一种罕见的低气压。
江稚鱼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不远处,没有立刻说话。
过了一会儿,严浩翔才低声开口,带着点难以掩饰的失落。
严浩翔“……是不是很丢人?拍了这么多年戏,卡在这种地方。”
江稚鱼“不丢人。只是没找到方法。”
严浩翔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严浩翔“方法?我以为情绪到了就行。”
江稚鱼“情绪是基础,但具体的动作需要设计。”
她转过头,看向他,
江稚鱼“你刚才太专注于‘咬’这个结果,忽略了过程。”
严浩翔“过程?”
江稚鱼“嗯。比如,在你抓住她之后,拉近的距离可以再近一点,近到能看清她瞳孔里的你自己,看清她每一丝痛苦的表情。”
江稚鱼“你的呼吸应该更重,更乱,让她感受到你的失控。”
她顿了顿,继续道。
江稚鱼“嘴唇碰上去的瞬间,不是直接用力,而是先停顿一下,然后再施加压力,是厮磨,是带着痛感的烙印,不是撕咬。”
江稚鱼“你的手,可以同时用力扣住她的腰,或者她的后颈,让她无处可逃,加深那种禁锢感和绝望感。”
她的话语清晰而冷静,一步步告诉他该如何运作。
严浩翔认真听着,眼中的迷茫渐渐被思考取代。他试着在脑中模拟她描述的步骤。
严浩翔“先停顿……含住……再用力……禁锢……”
江稚鱼“对。把那个瞬间拉长,分解。让观众看清每一个细节,感受到那份扭曲的情感。”
她补充道,
江稚鱼“不用有心理负担,专注于完成那些动作指令。”
她的用词极其专业且疏离,有效地减轻了他可能存在的尴尬。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掐灭了烟。
严浩翔“……明白了。我再试试。”
他们又低声交流了几句,严浩翔甚至用手虚虚地比划了一下,确认角度和力度感。
再次打板。
争吵,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