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处理完索拉雅的尸体之后做了好几天噩梦,不得不承认口味确实没有她重。当然,我想,她至少再也没有被侮辱过。道上的姐妹见我精神萎靡,建议我跟手下的柯尔克孜人去高原上取货,那里风景不错,崇山峻岭里少有人烟,正适合我们这种地下交易。
几天后我们已经飞驰在帕米尔高原的山路上——我们都有正式的护照。至于炮火连天的吉尔吉斯斯坦,那就是毒。枭的天下,下线从阿富汗运来合法种植的毒。品,从羊肠小道上运到哈萨克边境,再由我的左右买通各路人马送入我的领地鄂木斯克,变成现款和金条。我严禁我的左右触碰毒品,纪律严明是我最大的资本。
这几个柯尔克孜人也一样,在我的管理下连酒精都很少碰,我信得过他们,不过仍然在靴子里藏了一把消音手枪。
蓝天雪山是如此赏心悦目,车在山路上左拐右拐,穿越峭壁,翻过垭口,一路追逐天边几丝白云。但后来我们离开大山进入草原,白云就变成黄云,将千万吨沙石倾泻下来。要命的是车盖被砸瘪一大块,发动机冒起黑烟,彻底歇菜了。
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天,我决定等沙尘暴过去打电话叫下线派车。五个人缩在皮卡里喝咸茶,突然听到敲车窗的声音。
敲车窗的是个当地小伙,被风吹的凌乱不堪。呼啸的风声中勉强听到他喊借点汽油,手里还攥着一个写了中文标签的汽水瓶,让人忍俊不禁。
反正发动机用不了,我叮嘱手下把枪藏好,让那小伙子接了一瓶汽油。他千恩万谢,问我们能不能等他回来再接一瓶,我满口答应,待他消失在风沙里就带上手下跟在他后面预备抢车。
我却没想到这小伙子警惕性极高,一直兜圈子,也不怕迷路。我抢在他前面注意到那辆破卡车,发现车厢里绑了个女人。“好家伙,黑吃黑。”我自言自语,听到手下已经给那小伙子套上头套,就进车对女人动手,很快,卡车重新载满枪支和人上路了。
那个女人一直在哀求,我告诉她我们只要车不抢钱不杀人,因为我们都戴有防风沙面罩,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信息。这姑娘很聪明,立刻不做声了,只是眼望窗外试图记住路线。她一扭身子我发现一些异常:她手上
的绳结是活结,绳端握在手心,几乎没有束缚能力。我笑了,对小伙子说:“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绑姑娘啊,还当绑小羊呢?”
小伙子哆嗦一下,嗫嚅地说让我绑他,姑娘立刻悄悄碰了他的腿——我看的清清楚楚,这小伙子不是独门独路的绑匪,那姑娘也不是善茬,但愿不是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