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罢早朝,江尘私传了楚立元入养心殿。
楚立元“参见皇上。”
江尘“快起来吧,你今日伤痛未愈,不必太过拘泥于礼数。”
楚立元“是,多谢皇上。”
楚立元跛着脚挪到座旁,见皇帝落座后方颤颤巍巍坐下。
看着往日与自己一同共谋天下,无话不谈,如长兄般的楚立元,如今受君臣之礼这般小心翼翼,江尘心中既痛快又难安,总不是滋味。
江尘“柔贵人听说你的伤病,心里总记挂着,今日朕见了你,也好回去让她安心些。”
楚立元“贵人第一次离家,总是格外惦念家人亲眷,劳皇上和小主挂心。”
提起楚潇潇,楚立元的眼眶总不自觉地泛红,他抹了把眼泪,又振奋精神
江尘“东南沿海一带近日倭寇频犯,百姓不安,又有反动势力从中作梗,按理说是该让你去力压一番,但敌势不强,不必大费周章,加之你身体欠安,此次召你来,是想问问你,军中可有有用之才?”
楚立元“微臣手下的那些人,皇上是再熟悉不过的,但难免有亲信之嫌,不妨皇上移步军营,一览将士风范,亲选为佳。”
陈观澜常年追随楚立元左右,又经验丰富,踏实诚恳,江尘本以为他会力荐陈观澜,不曾想却只字不提。
江尘“也好,午后朕会去你营中,届时你安排一场练武即可。”
楚立元“微臣遵命。”
江尘“最近蒙古部进献了三匹汗血宝马,朕想带柔贵人一同前去欣赏,待会儿安排司马将马匹牵到你营中。到时候朕会让柔贵人随侍。”
这是江尘安排的一场难得的父女相见,楚立元蹒跚起身,努力让僵硬的身躯折叠。
楚立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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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已抵军营,楚立元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外。
江尘下马,转身去接车厢里的楚潇潇。
一身戎装在身,将江尘精壮的身材凸显彻底,剑眉星目,冷峻凶狠,两只如鹰般的眸子不怒自威。
他执起楚潇潇的手,楚立元携全体将士一同行礼。
楚立元“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柔贵人。”
楚潇潇极力克制上前的欲望,咬紧了嘴唇。
她第一眼看到教养自己十余年的父亲跪拜在自己身前,俯首称臣,自己还要理所应当地接受这一切。
她第二眼看见楚立元身后第一排的将士中,陈观澜阴沉着脸,将头埋得极低。
光江尘接楚潇潇下马这一幕,就足够军营内三天的聊资,这下谁人不知皇上宠爱柔贵人?
江尘“都起来吧。”
“谢皇上。”
像是赌气一般,楚潇潇赫然挽起江尘的臂膀。江尘略有些惊讶,但并没做出什么举动,自然地同她一起跨过大门。
经过陈观澜身畔,楚潇潇屏住呼吸,心脏一阵刺痛。
江尘敏锐地察觉到了楚潇潇的异常,他大抵也能猜到这其中有她的心上人,不知为何有些烦躁,将楚潇潇的手攥的更紧了些。
楚立元“请皇上和贵人先移步广场,驯马师已在那里等候,臣吩咐将士们进行演武操练,您在广场巍坡观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