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她能同意……”持盈一边重重地点头,一边紧紧握着你的手,舍不得放开。“唔……持盈,别哭。”我轻轻拍了拍持盈,有些笨拙地安慰她。
“是、是……我只是忍不住……只是从前在家里时,”持盈抽泣着说,“爹娘还有姐姐们若是看到我整日都做这些,总是用各种难听的话训诫我……不,说是挖苦也不为过。而如今……如今您却……”这个眼神,实在太让人心疼。
“你什么都没做错,不用总是害怕、更不用自责。只不过是你的爱好与家族意愿相悖罢了。但无论经历了什么,你始终都没有想过放弃你所热爱的事情,不是么?既然你都有勇气不去选择放弃,那么又何必将那些打压的说辞信以为真呢?你好好想想,想想太后对你的支持,想想本宫穿上那件衣裳的样子……就连皇上——皇上是不是也夸过你?”
“娘娘……”持盈哭得更厉害了,我不禁有些无措,“……怎么哭得更厉害了?”“是我……我太感动了……从来没人和我说过这些话……”她泣不成声,伏在我的肩头哭了很久很久,就好像要把她过往十几年的委屈和无奈全都宣泄出来一样。
过了许久,她才告辞离去。又过了一会儿,冬儿汇报道,“娘娘,听说持盈姑娘回建章宫以后和太后聊了许久。”“太后可有什么反应?”冬儿摇头,“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听建章宫的宫人说,太后娘娘对您赞许有加呢。”“知道了。”
次日,皇上将持盈封为了嫔,我给她一个封号——“琬”,为了迎接新姐妹,好热闹的郁久闾皓宣——璇贵妃在御花园办了一个宴来欢迎她,吕尔玉亲自做糕点,忙和了两个时辰,我们本来也想帮忙,不过她嫌弃我们做的丑,把我们赶出去了,我们只好去忙别的,我和德川云鲤去摘桂花,谭苑和兮雪布置宴会,璇贵妃和班黛琪把年前我们酿的果子酒、桂花酒、荷花酒各拿了一坛出来,还准备了一些瓜果。
啊,有一事先前忘了说,半年前朱玉润她竟想毒害璇贵妃,幸好未遂,被查出后,朱玉润被贬为答应,此后璇贵妃一碰到她就找个理由让她罚跪、禁足,久而久之,朱玉润因压力过大失心成疯,没多久就病逝了,虽她是罪有应得,可宫中人还是不免有些悲哀的,却不知是为谁而悲。
此事不提,我们忙活了很久,可算弄好了,把持盈请来,我们十分热情的欢迎了她,持盈有些怕生,几次想逃,都被我们拽回来了,一场晚宴过后,虽持盈还是很拘束,但和他们亲近多了,过了几天,她给我们所有人都送了一条很好看的丝巾。
一天早上,我照例去奉天楼祈福,祈完福我去问了一下寿命,我与皇上都还有很久的寿命,太后却只有不到半年的寿命,我黯然神伤,虽知道太后年事已高,总有寿尽之时,却仍是有些不舍。
匀褚不知何时来了,“见过皇后娘娘,原来——娘娘竟在意这些?”来人兀自走至案后,随意拿起其中一卷,若有所思地轻叹一声。“长生不老虽是妄念,但延年益寿的法子倒是不少……”我心中惊喜“莫非奉天楼……”
“呵呵,娘娘误会……我朝天子虽敬神明,但亦循人道,更以史为鉴,甚少滥耗人力去寻求长生之法。奉天楼也并不奉行这般逆天之事。不过,典籍中对长生灵药的描述并不少见。在下只是担心娘娘为所占之事困扰,想劝娘娘顺其自然,静待机缘罢了。”
“机缘……又指的是?”我讶然,追问掌祀,他轻咳一声,“咳……那自然是——寻得“灵药”的机缘了。”他说的“灵药”该不会是……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及笄时一个和尚赠与我的一颗丹药,那丹药我还带了过来,只是不知还可不可以用,想着,我派然冬儿回宫取了库房中的一物过来。
匀褚看过那丹药,脸上并无多余异色,反倒是自嘲地笑笑,“哎呀,看来在下还真是又多此一举了……此药的确有延年益寿之效,娘娘可放心取用。”我欣喜,“那还请掌祀大人将其赠与太后!”“娘娘的吩咐,在下定会办到。”说完,他飘然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