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腔，俞夏缓缓睁开眼睛。医务室洁白的天花板在视线中逐渐清晰，肩膀传来阵阵钝痛。
"你醒了？"
轻柔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俞夏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程暖阳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神经科学原理》，书页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我...怎么了？"俞夏的喉咙干涩得像塞了把沙子。
程暖阳放下书，倒了杯水递给她："篮球砸到你的肩膀和侧脑，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她的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敲击，"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水杯中的水面微微晃动，映出俞夏苍白的脸。她该如何解释？说她本该是那个扔篮球的人？说她身体里有个系统正在惩罚她的"叛变"？
"本能反应吧。"俞夏避开程暖阳探究的目光，接过水杯时故意不让手指相触。系统的惩罚已经够她受的了，不需要更多"友好接触"的警告。
程暖阳若有所思地点头，突然卷起自己的袖子："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经常受伤。每次处理伤口，我都会告诉自己——"
"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俞夏打断她，盯着程暖阳手腕上那些新旧交错的细线。在医务室明亮的灯光下，它们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粉色和白色，明显是不同时期造成的。
程暖阳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将袖子卷到肘部，露出更多伤痕："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俞夏的心跳加速。这不是原著里的设定。小说中的程暖阳是个被父母过度保护的温室花朵，连擦伤都少见。
"试试看。"俞夏说。
程暖阳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周予宸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校医。
"程暖阳，学生会需要你确认下周活动的细节。"周予宸的语气不容拒绝，目光却落在俞夏身上，带着明显的怀疑，"李老师说你可以提前放学。"
程暖阳合上书本，对俞夏抱歉地笑了笑："好好休息。"她起身时，手指轻轻拂过俞夏的手背，快得几乎像是错觉，"谢谢你今天...保护我。"
周予宸的眉毛几乎要挑到发际线。俞夏能读懂他的表情：这个欺负你的恶毒女配突然转性了，你就这么轻易接受？
等两人离开后，校医过来检查俞夏的瞳孔反应："奇怪，没有明显脑震荡症状，怎么会昏迷两小时？"
俞夏苦笑着躺回去。如果校医知道她脑子里有个惩罚她"违规"的系统，大概会直接把她转诊到精神病院。
"可以回去了，明天记得来换药。"校医递给她一袋冰敷贴，"肩膀会肿几天。"
走出医务室，夕阳已经西斜。校园里大部分学生都已离开，只剩下几个社团成员在操场上训练。俞夏绕路经过图书馆，突然在落地窗前停下脚步——程暖阳独自坐在角落的桌前，面前摊开四五本书，正专注地写着什么。周予宸显然没有把她叫去学生会。
"说谎精。"俞夏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程暖阳的头发上，镀上一层金边。她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快速书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宿主行为异常。"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对女主产生好奇是危险信号。"
"我只是在观察任务目标。"俞夏辩解道，快步离开窗前。
"今日任务失败，惩罚累计。"系统冰冷地宣布，"明日任务：在程暖阳参加读书会时公开嘲笑她的读书品味。"
俞夏脚步一顿："什么读书会？"
"根据原著剧情，程暖阳每周三会参加文学社的读书分享会。"
"但她今天刚转来S班，怎么会——"
"系统预测准确率99.9%。"
俞夏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宿舍走。经过垃圾站时，她看到林妙妙正在焚烧一堆纸张。火光映照下，林妙妙的表情异常专注，甚至有些狂热。
"妙妙？"俞夏叫了一声。
林妙妙猛地回头，迅速将手中最后一叠纸扔进火堆："俞夏！你没事了吧？"她小跑过来，眼镜片上跳动着橙红的火光，"我们都吓坏了，你怎么会去救程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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