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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从远方来.下

长相思:陌上桑……

小白脸连着喝了六碗酒,看小六依旧吃着糕点,他又要给自己倒,酒坛子却空了,他立即回去又拎了一大坛,小六这才正眼看他,“让你表妹给老木道歉。”小白脸说:“我表妹的性子宁折不弯,我摆酒给老木赔罪。”

“你倒是挺护短的,宁可自己弯腰,也不让妹妹委屈自己。”

“我是兄长,她做的事情自然该我担待。”

小六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笑了笑,终于端起了面前的酒碗,咕咚咕咚地喝完了酒,真心赞道:“好酒!”小白脸笑道:“请六哥以后多光顾。”

小六说:“你也不用摆酒赔罪了,就拣你的好酒送老木两坛。”

“好,听六哥的。”小白脸作揖,回去继续做生意。

傍晚,小白脸带着海棠来回春堂,还雇了两个挑夫,挑了二十四坛酒,从街头酒铺走到街尾医馆,解放邻居都看得一清二楚,算是给足老木面子。海棠给老木行礼道歉,看得出来心里并不情愿,但规矩一丝没乱,不愧是世家大族出来的。桑杞站在门冂,冷着脸,她知道这海棠只是在逢场作戏,但又不好发作。

老木坐在一旁,脸色铁青,自嘲地说:“技不如人,不敢受姑娘的礼。”

小白脸让海棠先回去,自己留了下来,也没废话,拍开了一坛酒,给老木和自己各倒了一碗,先干为敬。

他又看向一旁的桑杞,“杞姐儿,也来一杯吧。”

桑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必了,我不会,也不爱喝酒。”她转身进了院子。

而老木憨厚,没像桑杞这般不给面子,何况得罪他的也不是小白脸,没挡住小白脸的一再敬酒,开始和小白脸喝酒。

一碗碗酒像水一般灌下,老木的话渐渐多了,竟然和小白脸行起了酒令。

老木可不是文雅人,也不识字,酒令是军队里学来的,粗俗到下流,可小白脸竟然也会。

你吆喝一句白花花的大腿,我吆喝一句红嘟嘟的小嘴,他再来一句粉嫩嫩的xx子……两人比着下流,真正喝上了。小六和串子看得呆住,十七低着头,静静地坐着。

老木笑呵呵地逗十七:“面皮子真薄!就这么几句就耳热了?”

小六留意到十七没有回避小白脸,看来他认识的人是那位阿念。

串子那胳膊肘捶小六,高兴地说:“老木笑了。”

小六笑瞅了小白脸一眼,是个人物啊,从女人到男人、从雅的到俗的,都搞得定,难怪能拐了大家族的小姐。

两坛子酒喝完,老木已经和小白脸称兄道弟,就差拜把子。

送小白脸出门时,还一遍遍叮嘱,回头来吃他烧的羊肉,咱爷俩再好好喝一顿。

老木和串子都喝醉了,小六忙着收拾碗筷,十七说:“我来,你休息。”

小六呵呵笑,“哪能都让你干?”十七洗碗,小六擦洗着灶台,半晌都没有一句话。十七几次看小六,小六只笑眯眯地干自己的活,偶尔碰到十七的视线,也不回避,反而会做个鬼脸,龇牙咧嘴地笑一笑。十七洗完碗,去拿小六手里的抹布,小六不给他,“我就快完了,你先休息吧。”

十七安静地站着。

好一会儿后,十七说:“小六,你还在生气。”

“啊?”小六笑着装糊涂,“没有。老木都和人家称兄道弟了,拍着胸膛承诺把阿念当小妹,凡事让着她,我还生什么气?”十七知道他在装糊涂,盯着小六说:“你不和我说话。”“哪里有?我每天都和你说话,现在不就在和你说吗?”

“我……想……你和以前一样,我想听你说话。”

“以前?”小六装傻,“我以前和现在有什么不同?我对你不是和对麻子他们一样吗?”

十七低下了头,不会巧言辩解,只能用沉默压抑住一切,瘦削的声音透着孤单。

小六挂好抹布,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好了,干完了,休息吧。”

小六快步回了屋子,心上的硬壳已经关闭,那份因为心软而起的怜惜让他糊涂了,现在已经清醒。这世间的人都是孤零零来、孤零零去,谁都不能指望谁,今日若有多大的希翼,明日就回有多大的伤害,与其这样,不如从未有过。

既然十七暂时不能回去,那么就暂时收留他。暂时的相伴,漫长生命中的一段短暂今日,迟早会被遗忘。

日子回复了正常,老木恢复了操心老男人的风采,买菜做饭、喝酒做媒——串子的亲事。

桑杞属于光说不干的类型,小六出力不操心,十七惜言如金,老木满腔的热情无人可倾诉,居然和小白脸轩情投意合了。

他常常买完菜就坐在小白脸的小酒铺子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和小白脸唠叨,东家姑娘看不上串子,串子看不上西家姑娘……酒铺里聚着三五酒鬼,给他出谋划策。

串子的亲事摇摇无期,麻子的媳妇春桃给麻子生了个大胖闺女,老木一边热泪盈眶,一边继续抓紧给串子谋划亲事。

平淡琐碎又纷扰的日子水一般滑过,小白脸的酒铺竟然就怎么在清水镇安家了,西河街上的人真正接纳了轩。桑杞刚开始还老是琢磨轩为什么留在清水镇,烦都烦死了,可日子长了,她也忘记琢磨了,反倒把所有精力投入了医药研究中。

相柳老是催逼着要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药,桑杞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他。深夜,桑杞站在窗前,对着月亮虔诚地许愿,希望相柳吃饭噎死、喝水呛死、游水溺死、走路跌死。

许完愿,她关了窗户,准备怀抱着渺茫的幸福愿望,好好睡一觉,一转身却看到相柳,一身白衣,斜倚在她的榻上,冷冰冰地看着她。

桑杞心虚,立即说:“我刚才不是诅咒你。”

“你刚才在诅咒我?”相柳微笑着,勾勾手指。

桑杞一步一顿地蹭到了他面前,“别打脸。”相柳果然没动手,只是动嘴。他在桑杞的脖子上狠狠咬下去,吮吸着鲜血,桑杞闭上了眼睛,不像上次只是为了威慑,相柳这次是真的在喝她的血。

好一会儿后,他才放开了桑杞,唇贴在桑杞的伤口上,“害怕吗?”

“我说不怕,你会信吗?”

“不信。”

那不就得了,还问废话。

桑杞老实地说:“那夜我就知道你一定发现我身体的秘密了,本以为你会琢磨着如何吃了我,但今夜你真来了,发现你只是想要我的血,我反倒不怕了。而且咱们都是妖,也算半个老乡。”

相柳似笑非笑地说:“你也配?也许我只是目前想要你的血,说不准哪个冬天就把你炖了,滋补进养一下。”

桑杞嬉皮笑脸地摊摊手,“好好好,我不配和大人相提并论,反正我已经是大人的人,大人喜欢怎么处置都行。”

“撒谎!”

桑杞看相柳,今晚的他和以前不太一样,虽然白发依旧纹丝不乱,白衣依旧纤尘不染,但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干净,“你受伤了?”

相柳抚摸着桑杞的脖子,好似选择着在哪里下口,“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如果让其他妖怪们知道你的血比最好的灵药药效还好,只怕你真的会被拆吃得一干二净。”

这还用你说,当年差点就是这么死的。

桑杞笑,没有回答相柳的话,反问道:“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相柳脱了外衣,舒服地躺下,“借你的塌睡觉。”

“那我睡哪里?”

相柳看了她一眼,桑杞立即蹲下,明白了,随便趴哪儿不是睡。桑杞恨恨地看着,那是我的被子,今天刚抱出去,在外面晒了一天太阳,拍打得蓬蓬松松。桑杞变了本体裹了条毯子,蜷在塌角,委委屈屈地睡着。

半夜里,桑杞摸索着爬到了榻上,踩在相柳身上,相柳徐徐睁开了眼睛。

桑杞用爪子使劲拍他的脸,狰狞张狂地笑:“在运功疗伤吧?可别岔气啊,轻则伤上加伤,重则一身灵力毁了,神志错乱。”相柳闭上了眼睛。

桑杞拍拍他的左脸颊,“我抽你四十鞭子如何?”

桑杞拍拍他的右脸颊,“你这臭妖怪怕的可不是疼,只怕砍了你的左胳膊,你还能用右胳膊把左胳膊烤着吃了。”“嘿嘿……”桑杞跳下了塌,变回人形,跑向梳妆台,从里面拿了几盒上妆的胭脂,一溜烟地跳到榻上,阴恻恻地说:“你小子也有今天!别生气哦,专心疗伤哦,千万别被我打扰哦!”桑杞拿着胭脂,开始给相柳细心地上妆,眉毛自然是要画得浓一些,这边……嗯……那边……也要……脑门子上再画一个……手脏了?不怕,直接拿起相柳雪白的衣衫擦,擦到干净!

桑杞画完后,满意地看了看,拿出自己的宝贝镜子,戳戳相柳的脸颊,“看一看,不过别生气哦,岔了气可不好。”相柳睁开了眼睛,眼神比刀锋还锋利,桑杞冲他撇嘴,拿着镜子,“看!”

镜子里,相柳的左眼睛下是三只眼睛,右眼睛下是三只眼睛,额头上还有一只眼睛。桑杞一只只地数,“一只、两只、三只……一共九只。”桑杞用红彤彤的手指继续绘制,画出脑袋,九只眼睛变成了九个脑袋,一个个都冰冷地盯着她,桑杞皱眉,“我还是想象不出九个头该怎么长,你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的本体吧!”相柳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我要吃了你。”

桑杞用脏兮兮的手指在他唇上抹来抹去,抹来再抹去,“你不嫌脏就吃呗!”

相柳的嘴唇已经能动,手应该就要能动了,他的疗伤快要结束了。

玩也玩好了,赶紧跑路最重要。

桑杞下了塌,歪着脑袋看相柳,“我走了,你不用找我,我要消失几天,等你气消了,惦记起我的好,我再回来。”桑杞从厨房里拿了点吃的,小心地掩好门,一抬头看见了小六。

桑杞刚欺负完相柳,心情畅快,对小六招招手,扬着脸笑起来。

小六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最新的医书,却看到了桑杞脖子上的齿痕,不知内情的人看到只会当是一个吻痕。小六飞快地瞟了眼桑杞的屋子。桑杞对小六叮嘱:“相柳在我屋里,别去打扰,让他好好休息,他醒了就会走。我有点事情要出门,你和老木最近别找我。”说着,也不等小六回答,桑杞纵身离去。

桑杞边跑边琢磨,躲到哪里那个魔头才想不到呢?平时最不想去哪里呢?

一边想着,一边跑,兜了几个圈子后,溜进了小白脸轩的酒铺子。

天还没亮,桑杞趁着黑摸进了酒窖,藏了进去,觉得天知地知人不知,安全无虞,她简直都要佩服死自己。靠着酒坛子正睡得酣甜,听到轩进来拿酒,说话声传来。

“他们如何了?”

“死了三个,逃回来一个。主上,不是我们没用,而是这次惊动了九命那魔头,不过三个兄弟拼死伤到了相柳。”“相柳受伤了?”“我们安插在山里的人也知道是个除掉九命的好机会,可找不到他。”

“嗯。”

“小的告退。”

酒窖的门关上,酒窖里安静了。

桑杞这才轻轻地出了口气,继续睡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共工和轩辕已经对抗了几百年,刚开始时,黄帝还派军队剿杀,可中原未稳、高辛在侧,共工那个又有地势之险,黄帝损兵折将,没有讨到好,只能把共工围困住,想逼迫共工投降。

战争渐渐地久从明刀明枪变成了暗中的争斗,阴谋诡计暗杀刺杀……估计只有桑杞想不出的,没有人做不出的。

轩辕甚至公布了赏金榜,九命相柳在轩辕的赏金榜上比共工的悬赏金额还高,名列第一。

原因很奇怪,共工是高贵的神农王族,任何一个人如果为了金钱杀了他,都会背负天下的骂名。

可相柳没关系,他是妖怪,还是丑恶卡帕的九头妖,所以,杀他,既是为了金钱,也不会有心理负担。想到这里,桑杞觉得这九头妖倒是怪可怜的。不过轩是为了钱,还是其他,桑杞懒得去琢磨,反正这世间的事不外乎名利欲·望。桑杞在酒窖里躲了三天,第四天半夜去厨房里偷东西吃时,刚塞了满嘴的鸡肉,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杞姐儿,要不要喝点酒呢?”

桑杞呆了呆,腆着脸回头、轩靠着厨房的门,温雅地看着桑杞。

被自己不待见的人抓了个现行,该怎么应对?在线等,挺急的。

桑杞嘿嘿一笑,“我……你家的菜比我做得好吃。”

“热着吃更好吃。”

“呃……那热一热?”

“好啊!”

轩往灶膛里放了些柴,真的点火热菜。

桑杞坐在一旁,轩倒了一碗酒给他,桑杞慢慢地喝着。

“如果喜欢,就多喝一点,别客气。”

“嗯……谢谢。”

桑杞现在只想逃。

轩盛了热饭热菜给他,自己也倒了一碗酒,陪着桑杞一会儿喝酒。桑杞想,如果不是半夜,如果不是没有邀请,这场面还是很温馨的。

桑杞说:“菜是阿念做的?手艺挺好。”

“阿念只会吃。”轩的语气中有很温柔的宠溺。

“没想到你即会酿酒又会做饭,阿念真是有福气。”

“她叫我哥哥,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最近很少见到阿念。”不是很少,而是几乎没有。

轩微笑,“杞姐儿想见阿念?”

“不,不,随口一问。”最好永远不见。

“我让她帮我绣一幅屏风,所以她一直在屋中忙活。”

桑杞恍然大悟,难怪惹事精这么安分,原来被小白脸设计绊住了。

轩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日后阿念若有无礼之处,还请杞姐儿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儿上,包涵几分。”日后?有日后……今夜不会杀人灭口。桑杞笑得眉眼弯弯,“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让着她。”让着她那是不可能的,先答应再说。轩站起作揖,郑重地道歉,桑杞一口饮尽了残酒,“我回去了。”

轩说:“我送你。”

桑杞赶紧站起,轩把他送到了门口,“有空时,常来坐坐。”

“好,好,你回去吧,不用送了。”坐?这辈子反正是不会再来了。

桑杞一溜烟地跑回去,蹑手蹑脚地从墙上翻进了院子,悄悄溜入屋子,关好门。

一个人影从塌边站起,桑杞吓得背贴着门板,一动不敢动。

横竖都是死,不如早死早了。桑杞闭着眼睛,颤巍巍、软绵绵:“我……我……错了!”

桑杞头低着,用兔子的习惯,以最柔软的姿态祈求主人怜惜,只求相柳看在她又能制药,又能让其喝血疗伤的份儿上,别打残了她。可是,半晌都没有动静。

桑杞的心怦怦直跳,实在挨不住煎熬,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居然、竟然、是、小六!

桑杞大怒!人吓人,吓死人啊!她指着小六,手都在哆嗦,疾言厉色地问:“你,你……怎么是你?”小六脸色铁青,声音暗哑,“相柳发现了你的秘密?”

“嗯……发现了。”小六紧紧地抿着唇,低下头,匆匆要走。

桑杞忙拽住他,“对不起,这、这个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我不应该让他发现的。”

“是我的错,没护好你。”小六从她身旁绕过,出门后,把门关好。

桑杞好几天没舒服地睡觉了,急急忙忙地脱了衣衫,钻进被窝,惬意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干净、温暖,有着淡淡的皂荚香和阳光的味道。

被子是新洗过的,白日应该刚刚晒过,桑杞笑笑,要是能一直如此,就好了。

就我这点灵力,身上的秘密迟早会被人发现,弱肉强食,亘古不变。桑杞念叨完,翻了个身,呼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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