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自幼习武,体力甚至比精力旺盛的刘彻还要好,结束之后陈鸳累得满面潮红,叠在他的身上娇喘吁吁。
卫青却神色如常,只是额角微湿。他尽量放平身子,好让自己的胸膛像平地一样,这样陈鸳就能躺得更舒服些。手指悄悄地抚弄着她乌黑柔软的长发。
他总是忍不住看她,想起十二岁的那天,美丽骄矜的女公子骑着马来到平阳公主府,一眼便看到了他,让他扶她下马威,好像明媚灼人的阳光一样,突然照到了他的身上。
那时他才初来乍到,刚刚脱离任人欺凌的家里。其实他很受宠若惊、很欢喜。
卫青抱紧了她,祈求地说:“公主,可以讲讲你第一次在平阳公主府门口遇到青的事吗?”
陈鸳手指甲掐着他的胸膛,懒洋洋地回忆起来,“那天我去赴宴,看到门口新来了一个很俊俏的小骑奴,我就让他来扶我了。”
公主喜欢好看的人。卫青一直都知道。
他并不觉得失落,反而高兴。原来他在公主眼里也是一个好看的人。而且公主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卫青已经觉得满足了。
他大胆地亲了亲她的侧脸,轻声说道:“青很欢喜遇到公主。”
陈鸳笑着哼了哼,显得很理所当然。
刘彻知道宛城公主和长平侯的事后自然怒不可遏、满心妒火。他才支开了韩嫣,没想到卫青却又宿在了长门园。这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吗?
第二天他便立即骑马奔到了长门园。陈鸳还在睡梦中,就被他吵醒了,慵懒地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如瀑的黑发披在身后,如雪的肩膀露在空气中,娇艳欲滴的小脸显得睡意朦胧又漫不经心。
刘彻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进来,玄色的袍角如同黑雾翻滚,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控诉道:“陈鸳!你还有没有心!”
他真的有点想恨她了。她不是说过最喜欢他的吗?可她和他冷战的时候却又接纳了卫青。
陈鸳微微仰头对上他的视线,明媚澄澈的眼睛胜过世间最漂亮的宝石,无畏和漠然赋予她别样的魅力。“彻儿!你生气了吗?可是我们不是夫妻呀。”
在她心里,她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妻子,没有必要守什么妇道规矩。只要自己想,她就去做了。
刘彻定定地望着她,他就算再生她的气,也会觉得她很漂亮。他依旧舍不得放下她。也许他们是天生的冤孽。
他心中对她的爱与恨彼此交织,烧得他五内俱焚,狠狠地咬着牙,弯下腰来抓住了她的肩膀,含着恨意重重吻了上去。
刘彻吻得很深很重,彼此唇齿碰撞,刮到的时候便生疼。
陈鸳皱起了眉头,呜呜地拍着他,忍不住咬了他。刘彻年少的时候常爱发疯,后来就很少了。如今他又卷土重来。
刘彻的嘴唇被她咬得流了血,淡淡的血腥味在他们的口腔蔓延。他松开她的时候,无所谓地舔了舔唇,漠然地置之不理。
陈鸳喘着气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他一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