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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十七分，练习室的镜子已经被我的汗水模糊。

距离与江玥的对抗赛只剩三天，我几乎住在了练习室里。程橙说得对，我必须选vocal——江玥的舞蹈功底太强，但唱功确实有瑕疵。这几天我把自己关在练习室，一遍遍打磨那首《逆光》。

音乐戛然而止，手机电量终于耗尽。我叹了口气，弯腰去拿充电宝，突然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条缝。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江玥和制作人王骏站在消防通道旁，两人挨得极近。

"...已经安排好了，你赢定了。"王骏的声音带着油腻的笑意，"林默老师会重点点评俞初夏的音准问题，苏岚也会配合。"

"万一她表现真的很好呢？"江玥的声音里透着不安，"昨晚我路过练习室，听到她在唱《逆光》，简直像变了个人..."

王骏嗤笑一声："观众听到什么，取决于我们给什么修音版本。再说了..."他的手搭上江玥的腰，"有我在，你担心什么？下周的单曲发布会，台本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江玥微微挣扎了一下："王总，我们说好的，就这一次..."

"当然，当然。"王骏的手非但没松开，反而往下滑，"只要你乖乖听话，决赛前三不是问题。"

我的胃部一阵痉挛，手指死死抠住门框。口袋里沉甸甸的——是那支录音笔。程橙塞给我的，说在娱乐圈随时需要"留一手"。

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录音键。

"那个...祁寒老师会不会看出来？"江玥的声音更低了，"他昨天彩排时一直盯着俞初夏看..."

"祁寒？"王骏冷笑，"他再大牌也就是个嘉宾评委，节目组真要做什么，他能怎样？再说了，他和俞初夏那点事..."

"他们真有一腿？"江玥突然来了精神。

"不好说。但祁寒最近确实反常，居然半夜跑去指导一个排名倒数的练习生..."王骏的声音突然变得暧昧，"怎么，吃醋了？"

"才没有！"江玥娇嗔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如果能把俞初夏彻底踩下去，我倒是不介意..."

"聪明。"王骏的笑声让我浑身发冷，"明天录制时，服装师会给俞初夏准备'特别'的演出服，保证让她在镜头前出尽洋相..."

我猛地后退一步，不小心踢倒了地上的水瓶。塑料瓶撞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刺耳。

"谁在那里？"王骏厉声喝道。

我浑身血液凝固，慌乱中看到走廊另一头的安全出口标志。就在我准备冲出去的瞬间，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

"别出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祁寒。

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凉意。我惊恐地瞪大眼睛，他摇摇头，示意我保持安静。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可能是野猫。"江玥说，"这破楼里总有野猫窜来窜去。"

"我明明听到练习室有声音..."王骏的声音近在咫尺。

祁寒突然松开我，大步走向门口，在门被推开的瞬间迎了上去。

"祁老师？"王骏的声音立刻变了调，"您这么晚还在..."

"睡不着，来找点水喝。"祁寒的声音冷静自持，"你们也加班？"

"啊...对对，和江玥讨论明天的台本。"王骏干笑两声，"那我们先走了，您早点休息。"

脚步声渐行渐远，祁寒关上门，转身看我时，眼神锐利如刀。

"录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