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慰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比窗外的暴雨还要汹涌。

"你总是这样..."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总是只考虑别人，考虑队伍，考虑三连霸...可你有没有想过..."

我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想过我们会多害怕失去你？"

幸村愣住了，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可网球就是我的全部，没有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啊！"

"还有真田，柳、柳生、仁王、切原、丸井、桑原......整个立海大网球部，都在等着他们的部长回来！"

幸村的瞳孔微微颤动，像是被我激烈的情绪震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网球只是你的一部分，是让我们所有人聚在一起的东西。但就算......就算真的不能再打网球了......"

我的声音低了下去，却更加坚定，

"幸村精市这个人，对我们来说，比网球重要一千倍、一万倍。"

他的呼吸明显一滞，手指微微蜷缩，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幸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所以......"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就算是为了我们，也请你......不要放弃。"

我抓住他冰凉的手腕，指尖触到那些狰狞的牙印时，心脏像被狠狠揪住。

我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你连疼的时候喊都不喊一声...隐忍到如此，一定很痛苦吧？"

"优璇..."

他想要抽回手，却被我抓得更紧。

"百分之五也好，百分之一也好！"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如果连尝试都不敢，那才是真正的认输啊！"

我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然能看到他瞳孔剧烈的震动。

他抬手想擦我的眼泪，却在半空停住了。

我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湿漉漉的脸颊上："...我比你还害怕..."

我的泪水浸湿了他的指尖，

"可是幸村精市，我认识的你...从来都不是会向命运低头的人..."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冰凉的指尖在我脸上轻轻颤抖。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泛红的眼角。

"你知道吗..."

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看到你手上因咬牙忍痛而留下的痕迹..."

我捧起他布满针眼的手腕，抚摸着那处最深的牙印上，

"我心疼的都要裂开了……”

幸村的手猛地一颤，那双总是从容的眼睛此刻盈满水光。

他突然用力把我拉进怀里，我的脸颊贴在他单薄的胸膛上，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滚烫的泪水落进我的发间，

"让你...看到这么难堪的样子..."

我哭得更凶了，攥紧他背后的病号服布料："才不难堪.....我只希望你被病痛折磨的日子尽快结束。"

我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的手臂突然收紧，我听到他压抑的抽泣声。

那个在球场上所向披靡的神之子，此刻像个普通少年一样在我肩头颤抖。

"手术...会很疼吧？"

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我抬头看他，用袖子胡乱擦着他脸上的泪水："疼的话就握住我的手..."

我把自己手腕伸到他面前，"咬这里也行！"

他忽然笑了，随之珍而重之地托起我的手腕："舍不得..."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小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