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清瑶向王凯旋胡八一两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三人商量好,由王凯旋去军管会,她和胡八一就在这里静待事情的发展。这也是因为王凯旋认识军官的孙学军主任,他和王凯旋的父亲是战友,孙主任还去过王家做客呢!
等王凯旋走后,院中的事情的进展又出现了新变化。原来贾家觉得何大清不在了,何家就剩两个未成年孩子,此时不就是吃绝户的好时机嘛。以前何家一家三口就占了两间正房,一间厢房,面积都达到一百多平米了,而她们贾家却只能住在三十多平米的一间厢房里。院里的人谁不羡慕何家,厨子不缺吃喝,住的地方又宽又大,何家的日子过得好,却一点不分给邻居点,如今何家支离破碎,大家自然乐得看笑话。这两年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东旭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龄,说了几个,都没成,其中的原由,贾张氏一清二楚,不就是嫌弃他们家孤儿寡母,房子狭小不够住嘛。要是能从何雨柱手里弄过来两间房子,相信东旭的婚事会更顺利。
贾张氏并非全然鲁莽之人,所幸她还记得需与贾东旭的师父易中海商议一番。易中海听罢她的打算,眉目间透出几分思索,片刻后缓缓点头,觉得此事大有可为。然而,难题终究摆在眼前——何雨柱又怎会轻易应允将那有房契在手的私宅让与贾家?这何家的房子,于他们而言,不仅是栖身之所,更是世代相传的根基所在。
事实却正如易中海所盘算的那般。他站在人群前,脸上挂着一副诚挚又略带愁容的表情,左一句“贾家眼下实在困难”,右一句“咱们都是左邻右舍,亲如一家”,话语间尽是人情世故的分量。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想让整个院子的人为贾家捐款。这难道不是在变相让全院的人养着贾家吗?人群中很快有人看穿了他的意图,可这些人本身工作体面,与易中海这位声名在外的高级钳工并无太多交集,自然不必急于出头去得罪他。然而,也有一些人虽心知肚明,但碍于身份,他们终究是娄氏轧钢厂的普通工人,平日里免不了要在易中海或者他那些关系紧密的大师傅手下做事。若此时公然反对,难保日后不会被刻意刁难。权衡之下,他们只得压抑住心中的不悦,准备随波逐流地捐上一点钱,以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当然,更多的人则完全是一头雾水,甚至还认为这是件积德行善的好事。毕竟,国家一直号召大家奉献爱心,口号早已深入人心。在这种氛围下,谁又能轻易站出来质疑呢?
现在的何雨柱虽小,总觉得易中海说的哪里不对,却又形容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于是只是沉默不语。
可是何雨柱不知道的是,这次易中海就是冲着他来的,哪里是他不说话就草草了事呢!
易中海缓缓说道:“贾家自从贾富贵大哥去世也有几年了,贾嫂子带着东旭也实在不容易,眼下东旭已经二十二了,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前两年贾嫂子就找媒婆给东旭相亲,只是一直没成,更多的原因就是贾家房子太小,一家人住不开。所以……”
就在何雨柱全身心安慰自己妹妹的时候,易中海的话锋直接指向何雨柱。
“柱子啊,你看你家如今只有你和雨水两个人,你家的房子大,要不就发扬一下精神,先让你东旭哥住一间,把婚结了再说!”
何雨柱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易中海的脸上。他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疑惑,此刻,他竟隐隐觉得,眼前这位一贯正气凛然的易大叔,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房子?那是绝不能借,更不能卖的!何大清离世后,这间屋子早已成为他与雨水赖以生存的唯一依靠。他的厨艺尚未学成,技艺未成之前,他又怎能贸然外出接活?如此一来,他和雨水的生计便成了问题。至于家中究竟还剩多少钱,何大清是否留下了一些积蓄,这些都还是未知数。而他自己手中,不过区区十几块钱罢了,这点微薄的积蓄,又如何撑得过漫长的未来?想到此处,何雨柱的心愈发沉甸甸的,像压上了一块巨石。
“易大叔,您就别再说了。咱家的房子可不能借。东旭哥要结婚需要用房,咱们院子里后院后面那排后罩房,不还空着几间吗?您可以带贾大妈去军管会那边问问看,应该能行才对。”
何雨柱不光拒绝了,还给易中海和贾家母子出主意。
只是,何雨柱的这些话语传入易中海几人耳中,却如利刃般扎得人心生难受。买房子?这怎么可能呢?易中海对贾张氏的那股子泼辣劲儿再熟悉不过了。若她真有这份舍得,又怎会拖到如今?怕是早两年就已经置办妥当了吧。但是让易中海掏钱,也是不愿意的。
“柱子,做人可不能太自私,你家房子多,贾家缺房子,你和东旭一起长大,你可不能看着你东旭有困难不帮忙啊!”
“那么请问易大叔,如果租我家的房子,贾婶子和东旭哥,你们准备一个月给我多少租金啊?”何雨柱看他还不放弃就说道。
“这……我们都是多年的好邻居了,这要钱是不是不太好啊!”易中海为难道。
“易大叔那你的意思是白住喽?哼国家都不敢这么做!”说完,何雨柱就要带着何雨水回屋去。
这时,贾张氏早就按耐不住跳了出来,“傻子,你个没人要的傻子,你家人少,房子多,就应该让出来给我们住,政府都提倡这样的事,你竟然敢违逆,你想要造反吗?”
何雨柱本来因为何大清的事就心里烦躁极了,如今又被易中海和贾家堵在院里没完没了,早就耐心耗尽。
只见他把何雨水放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道:“雨水,你回房里去,哥哥马上就来。”
何雨水萌萌地点点头,就回去了。何雨柱看着妹妹还把门关上了,就更放心了。
何雨柱猛然转身,脸上写满愤怒,不发一语。猝不及防间,他扬手便是一记清脆的巴掌落在贾张氏的脸颊上,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趁着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又迅速抬起腿,一脚径直踹向易中海的下腹之处。这一系列动作迅猛而决绝,仿佛蕴含着积压已久的愤懑与怒火。
易中海猝不及防之下,腹部遭受猛烈一击,剧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堵住了他的喉咙,连一声呼喊都无法完整溢出。他身形一晃,膝盖无力地跪倒在地,随即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受伤之处,在冰凉的地面上不住翻滚,额头很快沁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易中海的妻子一见丈夫这般模样,心急如焚,连忙推开周围的人群,踉跄着挤了进来。她几步扑到易中海身旁,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与关切:“中海,中海,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啊?”
只是此刻,易中海连开口的力气都已耗尽。“傻柱啊,你咋能对自己的大叔下手呢?赶紧过来,背你易大叔去医院啊!”易中海的媳妇急得直喊,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埋怨,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