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来到赵府门前,一直阴着的天中午下起了小雨。
???“死丫头,好话听不懂,非给老子惹事,看我今天不宰了你!”
“就算是死,我也要替我家小姐伸冤!”
声音就来自门内,我与拓拔煜相视一眼,他手臂上的蓝蛇也昂起了头,散发这极强的杀意。被一众恶徒围着的女子,正是那日在客栈撞到我的舞姬,也是我与拓拔煜推演出来的真凶。
孙念辞“放开她!”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哨响,蓝蛇闪电般飞掠而出,攀上那恶徒的脖子便狠狠缠紧。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女子的脖颈被利刃划出一道刺目的深痕,粘稠的液体汨汨而出。
“唔......!”
为首之人被勒得脸色青紫,一名手下挥刀向蓝蛇砍去,却不敌我袖箭的速度。那人惨叫着倒下,其余众人见状,全部围了过来。
孙念辞“......十一人,王子可能对付?”
拓拔煜“这种问题还要问,公主未免也太小瞧本王。”
拓拔煜看着那群人就想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露出一脸嫌恶。
恶徒:“臭小子,赶紧把我们老大松开!”
拓拔煜“那得看它们同不同意。”
“胡说什么呢?谁们?”“嗯?那是什么?”他话音未落,地上突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无数的......蛇!“啊啊——”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哀嚎声四起,形态各异的蛇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却绕过我们,只攻击那些恶徒。
我望向那个正在冷笑着欣赏这一幕的北昆王子,他若是敌人......我不禁有些后怕。这些恶徒,天子脚下,却敢草菅人命,让他们好好受点罪,也是应该。我默默站在一盘,并没有开口阻止。
直到拓拔煜轻轻摸了摸蓝蛇的头,蓝蛇吐着信子发出阵阵嘶声。随后,那些蛇突然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攻势,竟又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了——是那条蓝蛇在控制它们!
孙念辞“......都说北昆擅驭兽,你竟然能驭万蛇,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难以想象。”
拓拔煜“那公主倒不必害怕,北昆人也不是个个都能像本王一样厉害的。”
拓拔煜又绽开一个自得的笑,笼罩在他周围的巨大压迫感瞬间散去。
拓拔煜“现在,该和我们的凶手聊聊了。”
面前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虽受了伤,态度却并不怯懦。
女子:“你们是......谁......?”
孙念辞“想知道真相的人。”
我检查了她脖子上的伤口,还好不算太深。拓拔煜适时地递来一方手帕。
拓拔煜“先止血。”
我为她包扎了伤口,拓拔煜在一旁看着,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拓拔煜“想不到,公主对这种事也如此娴熟。”
“......!您是公主?是奴婢杀了北昆王子,奴婢愿受千刀万剐,但请公主为我家小姐伸冤,否则我死不能瞑目!”
孙念辞“你家小姐?”
丫鬟:“我家小姐,就死在这座宅子里......在她嫁进来的......第一个夜晚。”
孙念辞“这些又是什么人?”
丫鬟:“是那该死的赵老爷雇来的亡命徒,他们怕我把那些恶行说出去,就想要杀了我灭口。”
孙念辞“这里办的是活嫁,对不对?”
丫鬟 :“是......”女子的眼眶红了,她走到檐下,扯掉悬挂在那儿的大红绸布,露出里面白色的麻布来。而那桌子上燃烧的烛泪经过雨水的冲刷,也现出了原本的白色——那根本不是喜烛。
孙念辞“我第一次来就发觉不对劲,这里的布置乍看上去很正常,但处处透着诡异。最初我并不知道这种诡异的感觉从何而来,直到我在这铜鼎里看见了倒影——”
——————————
我也来到鼎前,顺着苏洛所指看去,铜鼎内部此刻积了 雨水,倒映出我和他的脸。
苏洛“公主看到了什么?”
我正不解,目光却瞥到了什么,瞬间脑中闪过电光火石,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
孙念辞“这是......!”
———————————
扎在院子上空的红色绸布被雨水冲到了颜色,而那朵扎承德‘囍’字也露出了里面的真容。那根本是一个‘丧’字!
孙念辞“这里所有的摆设都是和正常礼仪反着来......红枣去头,莲子脱皮,茶碗杯具皆为单数。那块空地上原本应该放的是两对童男童女的纸人,以及大量纸扎的贡品。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案桌上没有留放这些东西位置的原因。”
拓拔煜“有意思......本王虽不太了解中原的习俗,但也觉得这铜鼎位置奇怪。照公主所说,那些纸人都在这里烧了?”
孙念辞“是。上次来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但火折依然能够轻易地在鼎里燃烧,是因为里面残留了火油。这个铜鼎,就是为了举行活嫁仪式而摆放在这的。”
听到这里,女子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