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您醒了!”
晋王府,守在洛修榻前的副将宋酌看到他睁开眼睛,喜极而泣。其他人听到,也是马上就赶了过来。
大夫替洛修把了脉:“王爷醒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需要好好将养,不可劳心费力。”
三日前,洛修外出打猎,不成想被人暗算,一箭险些命中心脉,危在旦夕。他只来得及嘱咐不可告知洛霖,人便昏迷不醒了。
“本王知道了,多谢。”
晋王遇刺,还是在宣州境内,已经不是不把南境军放在眼里那么简单了。纵然压着消息,宋酌一样是把宣州翻了个底朝天。
“末将无用,请王爷责罚。”宋酌跪在地上请罪。他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从小跟在洛修身边,能做到副将,也是自己一点点用战功换来的。
“怎么能怪你,是本王自己大意。”洛修想要坐起来,宋酌立马上前扶着,让他借力靠在床头,“其他人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吩咐宋酌。”
待到其他人离开,洛修从角落拿出一个盒子,看着面前眉目刚毅的青年,将盒子递给他:“趁着常路文没回来,你即刻启程入京,讲这个交给霖儿。切记,亲手交给她。”
“王爷……”里面,是南境兵符。
洛修有两个副将,一个宋酌,一个常路文。常路文跟了洛修二十多年。
“我信不过别人。”洛修执掌南境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晋王府的异常。他追查,就查到了常路文头上。
快马加鞭的信送到裴晏手中,他独自坐在书房,暖阳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只觉浑身僵硬。
“家主。”门外,追风缓缓敲响房门,“郡主回来了。”
裴晏终于醒过神,推开房门,用手挡住阳光,朝洛霖的院子走去。
洛霖近些日子头脑混乱,今日被凌则津约出去跑马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房门就被裴晏推开了。
“你怎么了,这么急?”裴晏的脸色有些苍白,气还没喘匀,径直上前抱住了洛霖,“怎么了?”
感受到洛霖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裴晏把头埋在洛霖颈间:“对不起,对不起……”
洛霖不知道裴晏到底怎么了,只是从那日之后,裴晏对她的态度好像有有些变化。比如……越来越喜欢黏着她。
“喂,你不用处理朝政吗?”洛霖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裴晏,有些头疼。
裴晏近来没事就往洛霖的院子跑,颇有些想要把自己夫君的名分坐实的意思,什么都不说,就搬着凳子坐在她身边抱着她。洛霖起初还挣扎一下,但是后来干脆随他去了。
“你会不要我吗?”裴晏这几日都不怎么说话,难得主动问问题,洛霖听了觉得好笑。
“什么叫我不要你?”洛霖用手指挑起裴晏的下巴,“首辅大人,喜欢上本郡主了?还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裴晏闷闷地:“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喜欢你。”
“呦!”洛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那个调戏良家妇男的女流氓,“当年在宣州,躲我跟躲瘟疫似的,喜欢?”
少有人知,裴晏在入仕之前,曾不远千里跑到宣州参军的事。那个时候,正巧洛霖隐姓埋名在军中历练,两个人多年没见,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军营大多都是粗人,裴晏吃得了苦,与旁人的关系也都处的很好,偏偏躲着洛霖。洛霖失语回府,裴晏在那个时候假死回了京城。
其实,世家子弟,不少人入仕之前都有这么一遭,是太祖皇帝明确支持的,只是裴晏跑到宣州,确实是远了些。
洛霖当年是喜欢过裴晏的,因为,他长得好。不过后来就慢慢淡了。想来裴晏当初不肯从了她,也是知道原因,不然,如今怎么会知道怎么勾引她呢?看着眼前美男出浴的画面,洛霖挑起了眉毛。
用完晚膳,追风着急忙慌跑到洛霖的院子,说裴晏有急事找她,她来了,就看到这幅场景。
热气朦胧,裴晏松松垮垮披着外袍,头发上的水珠还没擦干,一点点走向她。
看着裴晏慢慢走过来,洛霖承认,他身材不错。但是她还是伸出手指,怼在这人的身上:“你最近吃错药了?”
裴晏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握住洛霖的手放在胸前:“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去宣州?”
深夜,总有角落是见不得光的。
“好戏,也该开场了。”
不管怎么说,裴晏也算是表白了,虽然洛霖没答复,两个人的关系也微妙地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