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休沐,我陪你去跑马好不好?”
裴府,裴晏下了朝就拎着给洛霖买的糕点去了她的院子。
洛霖对于裴晏的示好并不拒绝,两个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若是未来朝局稳定,而他们也生出情分,并非不能继续在一起。起码现在,洛霖看着裴晏那张脸的份上,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叫上则津一起好了。”洛霖漫不经心地看着话本吃糕点,嘴角粘上了一点粉末,裴晏眸光暗了暗,伸出手替她清理。
“好。”
是夜,洛霖看着凌则津传来的信,闭上了眼睛。
裴晏到底没能配洛霖去跑马。不知为何,近来好像是什么人故意捣乱。京城之中,短短三日,光是命案就发生了两起,六部有四个实权官员辞官。
“郡主,您是觉得,有人想算计裴大人和凌世子?”轻絮跟在洛霖身边。
洛霖也没了跑马的心思,在裴晏的书房替他找东西:“这很明显就是故意安排的。但是,看似麻烦,伤不到朝廷命脉,无非就是给他们两个找点麻烦,或者给他们扣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找到了裴晏要的东西,洛霖无意间看到他藏在书架后面的一个锁住的盒子:“什么东西那么宝贝?”
“您说什么?”轻絮没听清。
“没什么,走吧。”洛霖也不会擅自动别人的东西,何况那东西裴晏藏得那么小心。
“郡主近来,对裴大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轻絮看着洛霖收到裴晏传回来的消息,二话不说就出门的样子,笑着打趣。
“就你看得明白。”洛霖假装严肃地轻拍了一下轻絮的头,上了马车才继续,“你知道的,我喜欢过他,就是那个时候他躲着我。轻絮,我与他被先帝绑在一起,我本无意与他纠缠一生,但是,有时候,我也能看到他的用心。”
轻絮知道,洛霖说的是真心话。平心而论,换个人,也不会比裴晏做得更好了。
裴晏会因为洛霖喜欢吃陈记的糕点,每天下了朝特意排队去买。会因为洛霖随口一提的某样吃食,努力学着去做讨她欢心。会在洛霖失意时彻夜不眠陪在她身边。还有时不时的小礼物……
洛霖生来受宠,要什么有什么,但这并没有让她养成什么娇纵的性子,反而是更珍惜旁人的真心。也是因为这样,她从来不缺去面对的勇气。
裴晏和凌则津都被扣在了内阁,忙的焦头烂额。洛霖到的时候,一群人正为怎么安排那些空出来的职位吵得不可开交。
“郡主,各位大人这几天比较上火,连午饭都没吃,您看?”小太监也不确定眼前这位祖宗要不要进去。
“我知道,你先回去吧。”洛霖挥挥手,自己走了进去。
“刑部主司要刚正不阿,那个姓刘的整日溜须拍马,届时上行下效,天下大乱,你去替他顶罪!”凌则津气得指着一个中年人的鼻子骂。
“凌大人此言差矣……”
“凌大人消消气,不值当,不值当……”
一堆人在那劝。
“凌大人说得在理,刑部司法,岂能……”
裴晏也是一肚子气,但是他面对的都是一群老头子,不能像凌则津那样。话说一半,余光看到了抱臂靠在门边的洛霖,直接忘了下文。
凌则津还等着这人声援自己呢,一听卡了,扭头看到了洛霖:“你怎么来了?”
洛霖走了进去,把手里拿着的裴晏要的文件递给他,言简意赅:“送东西。”
洛霖看了裴晏一眼,走到凌则津身边:“知道你上火,也别太气了。官位空缺,有一半闲职养着也是养着,给他们派点事干。不能掌权,查案也没问题。”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不如借此给朝堂引进些新生血脉。”洛霖看向裴晏,“裴大人觉得呢?”
裴晏还没说话,旁边一个老头一拍手:“对啊,郡主说得有理啊!”
“好。”裴晏笑着看她。
洛霖进了内阁,压住了快要喷火的凌则津,又三言两语缓和了气氛,一群人恨不得给她磕一个。
“你还要去大理寺?”出了宫,洛霖本想带凌则津一起回去,却被拒绝。
“两桩命案未结,我哪有心思吃饭。”凌则津叹了口气,“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并不是没有人想到科举,相反,包括你在内,都是需要有人主动提起。”洛霖坐在马车上,洛霖看向窗外,“科举繁琐,也需要时间,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你在干嘛呢?”
洛霖收回视线,就看到裴晏一言不发,只一个劲盯着自己:“我脸上有东西?”
“你刚才,没跟我说话,只关心凌则津了。”裴晏语气哀怨,表情委屈,活像个被辜负了真心的小媳妇儿。
洛霖都要气笑了,伸手摸了摸裴晏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裴大人,我在说正事。”
“那正事不已经解决了吗?”裴晏依依不饶,凑近洛霖抱住她,“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看都不看我就和凌则津站在一起!”
“怎么连这种醋都吃啊?”洛霖捧起裴晏的脸,“请问这位裴大人,你几岁了?”
看着裴晏还是不高兴,洛霖还是让了步:“那我以后只看你,关心也只关心你,好不好?”
裴晏知道自己现在患得患失的不正常,但是他害怕。他知道这段日子是自己偷来的,很有可能不知道哪天突然就没了。他想对洛霖好一点,再好一点,也想自己能在她心里能有一席之地。就像现在,她明明很无奈,却还是愿意哄着他。
可能可怜的只有大半夜在大理寺加班还要被裴晏吃醋嫉妒的凌则津了,好好的看卷宗找线索,莫名其妙打了个惊天的喷嚏。
“大人,入夜了,可要为您拿披风?”一旁的少卿很有眼力见。
“也好,多谢。”凌则津看着少卿去拿披风的背影,喃喃自语,“一定是有人在想我,应该是霖儿心疼我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