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落,温暖而柔和。她缓缓走进教室,步履轻盈,仿佛带着一缕清风,悄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那个……请麻烦你让我进去一下。”她轻轻用手指戳了戳正在和旁边同学交谈的我,声音如清泉般流淌,带着一丝甜美的稚嫩,仿佛春风拂过耳畔,令人心生愉悦。
我们停下了交谈,转头望向声音的源头——她身着一袭洁白的日系JK校服,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透出一抹青春的灵动。脚下一双黑色皮鞋,与白色长筒袜形成鲜明对比,勾勒出纤细的腿部线条。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如月光倾泻,随风飘扬,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每一根发丝都在诉说着她的故事。她的存在,宛如一幅精致的画卷,令人不禁驻足凝望。
愣神片刻,少女似乎被我们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侧过头,银白色的发丝如瀑布般滑落,遮住了半边脸颊,却掩不住那抹淡淡的羞涩。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尖微微泛白,仿佛在掩饰内心的局促与不安。
回过神来,我连忙侧开身子,为她让出一条道路,随后礼貌地说道:“请!”
虽仅有短短的一个字,却仿佛打破了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氛。
她轻轻点头,坐到了我旁边的座位上。双手搭在桌上,指尖无意识地摆弄着自己的长发,目光却始终眺望着窗外。窗外的景色对她来说,仿佛如宝物一般珍贵无比。
午休期间的教室里尤为嘈杂,同学们三五成群地谈论着过去的趣事和未来的梦想。然而,少女的周围却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她与喧嚣隔绝开来。
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只红色的笔和一个黑色的画本,低头在上面刷刷地写下一行字。我不知道她在画本上写了些什么,或许我和其他同学一样,表面上对她的举动毫不在意。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少女名叫南枫梨音,没错,她是个日本人。当然,她并非是留学生。相反,在东京生活了将近三年的我,才是班里唯一的留学生。
两年前,当我初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时,我的日语其实并不好,从未经历过系统的学习。这导致我当时只能用蹩脚的英语与他人沟通,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听懂我说的英语。大多数人嫌麻烦,课间也懒得与我交流。
所以,被孤立的其实是我。
这样被迫孤立的时光持续了几个月,后来我逐渐学会了简单的日语交流,偶尔也能在同学们课间交谈时插上两句。久而久之,我与班里大多数人的关系也熟络了起来。
我对南枫梨音印象其实挺深刻的,她那时的性格与现在截然不同。当时的她十分开朗,可以说是班里的“社交恐怖分子”。
至于我与她的初次相识,缘于高二的夏日祭。
当时的我虽然与班里大多数男生相处得不错,但与女生的交流却始终停留在日常的值日和交作业上。我其实是个很内向的人,很多情况下女生找我聊天时,我都会结结巴巴,甚至不敢直视她们的眼睛。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参加日本的大型民俗活动。班里的同学们大多和自己的亲人朋友一起上街逛庙会、看表演,唯独我一个人躺在寂静的草地上,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烟花表演。
我不清楚为什么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能遇到她,甚至没想过她竟然会一个人参加夏日祭。
或许是命运的捉弄,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在漆黑的夜晚躺在同一片草地上,静静等待着烟花表演的开始。
我们彼此沉默不语,寂静的夜空中偶尔传来几声蛐蛐的鸣叫。
良久,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寂静,一束红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我们所在的地方。我知道,我所期待的烟花表演终于开始了。
她坐了起来,依旧没有出声。
我悄悄侧过头,目光轻掠过她的身影。她身着一袭素雅的和服,衣袂在晚风中微微飘动,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银白色的长发如星河倾泻,随风轻舞,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她双手合十,指尖轻触,神情宁静而虔诚,双眼微闭,长睫如蝶翼般轻颤。远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烂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庞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她低声呢喃,仿佛在向那转瞬即逝的璀璨许下心愿。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唯有她的身影与烟花的余晖交织成一幅静谧而动人的画面。
片刻后,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炽热的目光,但她并未在意。她睁开眼,并未看向我,却轻声问道:“烟花表演的开始往往意味着夏日祭的结束。凌枫先生,你对它究竟是抱有期待,还是希望这一刻晚点到来呢?”
闻言,我愣住了。面对她的突然询问,我大脑一片空白,连忙把头转向烟花的方向,支支吾吾地说出了一句我至今都觉得有些大胆的话:“呃……我觉得……嗯……停在这一刻……就挺好的……”
她似乎对我的回答有些惊讶,点了点头,随后便站起身来,朝着马路相反的方向离去,消失在了寂静的夜色之中,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我曾一度以为,我和她不会再有交集了。但令我意外的是,此后的每一天,她都会想方设法地找话题与我聊天。
我内心虽然胆怯,但依然会强撑着与她讨论。我有些不理解她的做法,更为好奇的是她那天晚上为什么要那样问我。不过,她对此一直缄默不言,只是一味地强调自己和我其实是一路人。
她自个儿不愿意明说,我也不便深究。但她的确改变了我很多——至少现在的我,已经能够与女生正常交流了。
至于她的性格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其实还要追溯到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