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摸下去要收费了

酸雨在霓虹灯牌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哪吒撞碎通风管栅栏的瞬间，赤核火焰将追兵的无人机熔成铁水。他踉跄着跌进堆满电子废件的巷角，战甲接缝喷出的火星点燃了废弃广告屏——屏幕里正循环播放他与敖丙的通缉令，配偶认证照上的猫耳还在滑稽抖动。

"体温503℃，建议终止行动。"敖丙的声线混着雨点击打铁皮棚的声响逼近，共振手套的冰蓝光纹缠住哪吒脚踝。哪吒反手扣住对方手腕按在潮湿的墙面上，高温在合金手套烙出指痕："医疗兵都像你这么缠人？"

变异章鱼的触须突然穿透隔壁餐馆的玻璃，粘液裹着生锈餐刀射来。敖丙借势旋身将人压进报废的悬浮车后座，膝盖顶住他大腿内侧的冷却阀："呼吸间隔缩短0.3秒，你在故意加速代谢。"声波从手套灌入腰椎，哪吒闷哼着仰头，后脑在车顶撞出凹痕，火焰从指缝溢出烧穿了座椅海绵。

"目标肾上腺素超标，建议实施强制镇静。"太乙的机械熊猫从下水道探出头，爪子弹出两支针管。哪吒踹飞针剂，玻璃渣混着冰蓝液体溅上敖丙军靴："再摸下去要收费了......"

敖丙突然扯开他灼红的领口，手套贴上暴突的颈动脉。高频声波与赤核火焰在皮肤下撕咬，哪吒的喘息喷在对方染血的额发上："这么急着验货？"他故意屈膝顶开压制，战甲边缘熔化的金属液滴落在敖丙胯骨，烧穿了藏在内袋的镇定剂。

整条街的霓虹灯骤然熄灭，深海鲸鸣般的声波震碎对面诊所橱窗。哪吒拽着人撞进永夜区边缘的基因黑市，货架上培养皿里的变异蜥蜴突然集体暴动。冷藏柜的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哪吒后背的金色血管已爬满肩胛，敖丙的瞳孔渗出冰蓝血丝。

"小丙，你带的火种烧到自家后院了。"殷夫人的全息影像从黑市交易屏浮出，机械义眼扫过哪吒心口。敖丙将人死死按在基因拼接台上，声波镖刺入他第七节脊椎："最后一次警告，放松神经链接。"

哪吒的嗤笑被拼接台金属的冷意打断，他翻身将敖丙反压在试剂架上："你心跳声比黑市的克隆心脏还吵。"撞翻的试管淋湿向导后背，暗红血液混着荧光药剂在瓷砖漫延。冷库门突然弹开，三百具与哪吒面容相同的克隆体在液氮白雾中睁开熔金瞳孔。

黑潮公司的掘地机甲撞破外墙，酸液腐蚀的货架腾起毒烟。敖丙就着纠缠的姿势甩出电磁鞭，缠住哪吒手腕将他拽向暗门："发疯等过了GSMA扫描站。"

排污管道的生物荧光投下螺旋水纹，与敖丙虹膜的纹路完美重叠。哪吒的犬齿擦过对方后颈控制器残片："你偷注了多少我的血清？"暗渠污水突然沸腾，塞缪尔的全息投影从卵囊堆浮现，耳垂基因结晶映出小女孩的虚影。

"孩子们，见面礼还喜欢吗？"变异章鱼幼体从卵膜中弹射而出。哪吒旋身将敖丙护在墙隙间，赤核火焰在管道内炸成漩涡。气浪掀翻追兵时，敖丙的后脑撞上他掌心，银发缠住灼红的手指。

"第三次。"哪吒舔去对方鼻尖溅上的黏液，咸腥味混着雪松气息冲入喉间，"你救我时心跳漏拍了。"导航仪尖啸着显示前方出现GSMA扫描光幕，全息告示滚动着【基因配对违禁者格杀勿论】。

敖丙撕开最后一支抑制剂推入静脉，冰蓝血管在脖颈虬结："不想变成筛子就闭嘴。"共振手套按上哪吒心口，声波与火焰绞成金蓝光链。赤核反应平息的刹那，他拽过哪吒的战术腰带扣上自己腰间，伪造的配偶芯片在扫描光下泛起绿光。

"笑一个，李霓。"哪吒扳过敖丙的下颌，拇指重重擦过苍白的唇。GSMA巡逻机的探照灯扫过他们相贴的身影，警报器读取芯片后转为柔和的电子音：【公民李霓与敖炳，基因配对等级：良配】。

敖丙的声波镖在袖口蓄势待发，呼吸却因哪吒啃咬耳垂的动作骤然紊乱。巡逻机甫一飞远，他便将人踹进暗巷的医疗废物箱："再碰耳朵就切了你的手。"

哪吒从染血的绷带堆里支起身，指尖捏着不知何时顺走的音叉项链："定情信物我收下了。"巷口全息屏突然插播紧急新闻——变异章鱼群正从排污口涌向天穹塔，镜头扫过某条触须上的螺旋水纹，与敖丙瞳孔的蓝晕如出一辙。

太乙的机械熊猫撞开垃圾桶盖，爪子弹出两枚心跳手环："直播打赏破亿了，观众们还想看更刺激的~"哪吒熔断手环锁扣，将敖丙推进更衣室的衣柜。追兵的脚步声逼近时，他贴着对方汗湿的额发低语："猜猜看，GSMA发现S级通缉犯在衣柜里幽会是什么表情？"

敖丙的共振手套在黑暗中泛起蓝光，指尖擦过哪吒后颈的GSMA实验疤痕。基因共鸣引发的震颤中，柜门外传来机械犬的嗅探声。

衣柜的金属隔板因两人紧贴的体温微微发烫，哪吒的赤核火焰在密闭空间内形成一圈金红光晕。敖丙的呼吸扫过他锁骨下灼伤的烙印，声波手套的蓝纹随心跳忽明忽暗。"别动。"向导的警告带着气音，指尖沿着哪吒脊椎缓缓下移，"你的战甲冷却系统在泄露辐射。"

哪吒偏头咬住他手腕处的绷带，血腥味混着药剂的苦涩在舌尖炸开："辐射超标会怎样？让GSMA的杂碎绝后？"战甲残片随着笑声剥落，露出腰侧狰狞的实验缝合线。敖丙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缝合线的走向与黑市克隆体的基因链完全一致。

柜门外的机械犬突然发出尖锐吠叫，激光扫描仪的红光透过缝隙刺入黑暗。哪吒猛地扣住敖丙后颈，将人压向自己灼热的胸膛："良配该做点正事了。"赤核火焰从两人相贴的肌肤间渗出，在伪装芯片的掩护下模拟出情侣的生理数据波动。

敖丙的声波镖抵住他肋下，却在警报器通过的瞬间转为轻柔的摩尔斯电码：【演技浮夸】。哪吒的犬齿碾过对方耳垂，在机械犬撤退的嗡鸣中低笑："你后背湿透了，医疗兵。"

更衣室外突然传来爆炸声，变异章鱼的触须撞碎走廊玻璃。哪吒踹开柜门，赤焰凝成长矛贯穿袭来的触手。粘液喷溅的刹那，敖丙的声波震开腐蚀液，拽着他撞破逃生窗跃入永夜区主街。霓虹灯下的人群在混乱中奔逃，全息广告牌上的DNA链正被黑色粘液吞噬。

"抓紧！"敖丙的共振手套拍向地面，声波掀翻载货悬浮车形成临时屏障。哪吒反手烧熔追兵的装甲车轮胎，高温让柏油路面熔成赤金沼泽。两人跌进地下赌场的后厨时，冰库的寒气暂时压制了失控的赤核反应。

"你的基因链在共振。"敖丙扯开哪吒残破的战甲，声波手套贴上他心口的白金纹路。冰蓝光纹渗入血管的瞬间，哪吒突然抓住他手腕："这纹路……你在实验室见过？"

冷冻肉的挂钩在头顶摇晃，敖丙的沉默被破门而入的追兵打断。哪吒挥拳击碎冰墙，暴风雪般的碎冰中，他贴着向导的耳廓呢喃："你的心跳又漏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