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雨隙

雨刷有节奏地摆动着，车窗上的雨滴被一次次抹去，又很快重新覆盖。凯特琳的表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车内激起阵阵涟漪。

蔚奥莱愣住了。她看着凯特琳泛红的耳尖，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女警长是认真的。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警长大人，”蔚奥莱往后靠了靠，拉开一些距离，“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我只是来帮你，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凯特琳的手指紧紧扣住方向盘，指节发白。她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下沉，却还是强撑着笑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

“不，你不明白。”蔚奥莱打断她，眼神变得锐利，“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高高在上的警长，而我只是个在底层泥潭里打滚的拳手。这种......”她顿了顿，“我们就像油和水，根本......不会有好结果。”

车内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凯特琳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鸿沟。但奇怪的是，蔚奥莱的拒绝反而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蔚，”凯特琳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请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蔚奥莱别过头，看向窗外模糊的街景。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就像她此刻纷乱的思绪。她不得不承认，凯特琳的真诚让她动摇了。这个总是板着脸的女警长，此刻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笨拙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随你便吧，”蔚奥莱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不过别指望我会配合你的浪漫幻想。”

凯特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那......明天就来吧？”

“好，明天见。”

凯特琳一路窃喜，将蔚奥莱送到了家。

蔚奥莱拉开车门，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襟。她顿了顿，回头看了凯特琳一眼，“路上开车小心。”

看着蔚奥莱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凯特琳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蔚奥莱就像一只警惕的野猫，需要时间和耐心去慢慢靠近。

铁笼之外的世界

蔚奥莱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警局的清晨总是忙碌的。蔚奥莱站在更衣室里，笨拙地系着制服的领带。这身深蓝色的警服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被束缚住了手脚。

“需要帮忙吗？”

凯特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蔚奥莱转过身，看到她的新上司正倚在门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用，”蔚奥莱粗声粗气地说，继续和领带较劲。但她越着急，领带就越不听话，最后干脆打了个死结。

凯特琳轻笑一声，走上前来。“让我来吧，”她说着，修长的手指已经搭上了蔚奥莱的领带。

蔚奥莱僵在原地。她能闻到凯特琳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下巴。凯特琳的手指灵巧地解开死结，重新打了个漂亮的结。

“好了，”凯特琳退后一步，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看来以后得专门教你打领带。”

蔚奥莱别过头，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这玩意儿真麻烦，”她嘟囔着，“还不如让我去抓几个罪犯来得痛快。”

“这就是你的第一课，”凯特琳正色道，“警察不只是抓罪犯，更重要的是维护秩序和正义。”她递给蔚奥莱一份文件，“今天你先跟着我熟悉文书工作。”

蔚奥莱接过文件，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么多字？”她翻了几页，感觉头都大了。

凯特琳忍俊不禁：“慢慢来，我教你。”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蔚奥莱身边，“这里要注意案件编号，这里要写清楚时间地点......”

蔚奥莱听着凯特琳温柔的讲解，不知不觉就入了神。她发现凯特琳工作时的样子格外迷人，专注的侧脸，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面的动作，都让她移不开眼睛。

“明白了吗？”凯特琳转过头，正好对上蔚奥莱的目光。

蔚奥莱慌忙低下头：“嗯......大概吧。”

“那就试试看，”凯特琳递给她一支笔，“我就在旁边，有问题随时问我。”

整个上午，凯特琳都耐心地指导着蔚奥莱。每当蔚奥莱写错时，她就会轻轻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改正。这种亲密的接触让蔚奥莱心跳加速，但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很快到了午餐时间，凯特琳带着蔚奥莱来到警局食堂。“这里的红烧肉还不错，”她说着，往蔚奥莱盘子里夹了一块。

蔚奥莱看着碗里的红烧肉，突然感觉鼻子有点酸。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怎么了？”凯特琳关切地问。

“没什么，”蔚奥莱低下头，扒了一口饭，“就是......谢谢你。”

凯特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她压低声音，“你现在是我的副手了，很多事情我还要麻烦你呢。”

蔚奥莱抬起头，正好看到凯特琳眼中闪烁的光芒。

完蛋，蔚奥莱好像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