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左边！Prada的橱窗在左边！"林曜昀边跑边喊，丝绸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活像只受惊的孔雀。
张言一把拽住他的后领，猛地往右一扯："左边有丧尸群！"
三人在破败的街道上狂奔，身后跟着至少二十个皮肤溃烂的怪物。陈穆跑在最后，居然还有闲心掏出素描本，边跑边画。
"你他妈在干嘛？"林曜昀回头看见，差点绊倒。
"记录素材！"陈穆一个急转弯躲开扑来的丧尸，"你凭什么觉得末日丧尸不值得艺术创作？这扭曲的肢体线条多完美！"
张言捡起路边的铁棍，回身一击打爆最近丧尸的脑袋。黑血溅在他的墨镜上，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商场，三十米，有卷帘门。"
林曜昀突然加速冲到最前面："跟我来！我知道员工通道在哪！"
"你凭什么知道——"陈穆话没说完，就见林曜昀准确拐进一条小巷，对着标有"员工专用"的铁门猛踹一脚。
门纹丝不动。
"我觉得这样不好。"林曜昀盯着门喃喃自语，然后扭头看向张言，"保镖先生，展现你价值的时刻到了。"
张言叹了口气，上前两步，一个回旋踢——
铁门轰然倒地。
"帅啊！"林曜昀吹了个口哨，"这一脚值我给你涨工资。"
三人冲进通道，陈穆迅速拉下内部的应急闸门。丧尸的爪子被卡在门缝中，腐烂的手指还在不停抓挠。
"暂时安全。"张言检查了下通道，"但我们需要找个更稳固的庇护所。"
林曜昀整了整衣领："所以我说要去Prada。奢侈品仓库有独立安防系统，通常还配有VIP紧急避难室——别这么看我，富二代也是要学点生存技能的，万一被绑架呢？"
陈穆突然凑近林曜昀的脸："你睫毛膏居然没花。"
"防水防汗防丧尸，五百美金一支。"林曜昀眨眼，"要链接吗？"
张言打断他们："能先逃命再讨论化妆品吗？"
三人顺着员工通道来到商场内部。电力时断时续，奢侈品的玻璃展柜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一个穿着Gucci制服的丧尸卡在收银台里，朝他们嘶吼。
"这位销售生前业绩一定很好，"林曜昀评价道，"死了都坚守岗位。"
陈穆突然停下脚步："等等。"他指着地面，"你们看这些血迹。"
张言蹲下检查："新鲜的，有人不久前经过这里。"
"不是这个。"陈穆摇头，"注意血迹的颜色和分布。深红色痕迹附近几乎没有丧尸，而那些浅色血迹周围聚集了大量丧尸。"
林曜昀挑眉："所以？"
"所以丧尸可能对某种血型或颜色特别敏感。"陈穆从包里掏出一管红色颜料，"做个实验？"
张言还没来得及阻止，陈穆已经将颜料管扔向远处。玻璃碎裂声中，红色液体溅满整个Chanel专柜。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所有丧尸同时转向，发狂般冲向声音来源。
"红色敏感。"陈穆满意地点头，"艺术拯救世界。"
林曜昀盯着陈穆："你包里为什么会有颜料？"
"职业习惯。"陈穆耸肩，"你凭什么觉得末日世界就不需要画画了？"
张言突然抬手示意安静："有人。"
阴影处走出三男两女，手里拿着各种自制武器。为首的是个肌肉发达的光头，脸上有道狰狞的疤痕。
"新来的？"光头打量他们，"把食物和武器交出来，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林曜昀翻了个白眼："我觉得这样不好。"
张言默默站到林曜昀前面，肌肉绷紧。陈穆则悄悄退后半步，手指在素描本上快速画着什么。
光头男逼近："小白脸还挺狂——"
话音未落，张言一个箭步上前，三秒内放倒了光头两个手下。剩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陈穆突然大喊："红色警报！天花板有血袋！"
所有人本能抬头——包括那些围攻者。张言抓住机会，一个扫堂腿放倒光头，反手夺下他的刀。
"你骗人！"一个女幸存者尖叫。
陈穆咧嘴一笑："艺术性夸张。"
林曜昀趁机捡起地上的一把消防斧，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现在，谁要第一个体验富二代的愤怒？"
光头骂骂咧咧地爬起来："疯子！这层往右走到头有个仓库，坚固得像坦克，但你们绝对进不去——密码每天更换。"
"密码？"林曜昀突然笑了，"是Hermès仓库吧？今天的密码不是1945就是1971，他们家的经典年份。"
光头愣住："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少爷我上个月刚在那里买了只包。"林曜昀甩了下并不存在的长发，"带路吧，或许可以考虑收你们当小弟。"
十分钟后，十二个人挤在Hermès的加固仓库里。林曜昀正用金箔包裹的巧克力分发给幸存者们。
"末日还能吃到La Maison du Chocolat，"一个女孩感动得快哭了，"我从没想过..."
张言检查完仓库防御系统，走到林曜昀身边："电力还能撑48小时，但我们需要一个长期计划。"
陈穆不知何时已经画完了整个商场的平面图："根据丧尸分布和红色敏感特性，我建议我们——"
仓库外突然传来剧烈撞击声。
"它们找到我们了！"光头惊恐道。
张言迅速分配武器："守住门口，别让它们——"
"等等。"陈穆盯着自己的素描本，"不对...你们看。"
本子上是他刚画的丧尸群像，但奇怪的是，所有丧尸都面朝同一个方向，仿佛被什么吸引。
林曜昀凑过来看："你画得还挺像。"
"重点不是这个！"陈穆指着画面，"它们有组织性！这不正常！"
张言突然明白过来："有东西在控制它们。"
又是一阵剧烈撞击，这次仓库门出现了凹痕。
"后门！"林曜昀突然说，"奢侈品仓库都有秘密后门，供VIP客户躲避狗仔。"
众人跟着他来到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前。林曜昀按下隐藏按钮，墙面滑开，露出狭窄通道。
"你凭什么知道这个？"陈穆问。
"因为我就是那种需要躲避狗仔的VIP。"林曜昀做了个"请"的手势。
众人钻进通道，最后进来的张言刚关上门，就听外面传来仓库主门被攻破的声音。
通道尽头是一间豪华休息室，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恐怖全景——成千上万的丧尸在街道上游荡，远处有数处浓烟升起。
"欢迎来到末日VIP室。"林曜昀瘫在真皮沙发上，"有香槟，但建议别喝，酒精会降低生存几率。"
陈穆站在窗前，突然说："你们看那个。"
远处市中心，一座黑色高塔突兀地矗立在建筑群中，塔顶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那东西不该在这里。"张言皱眉，"我上周刚来过这个商圈。"
林曜昀摸着手腕上突然出现的数字："7/7...你们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剩余天数？"一个幸存者猜测。
陈穆摇头："更像是个进度条。7分之7...我们才刚开始。"
张言检查枪支弹药："无论是什么，我们需要去那座塔。"
"什么？"光头大叫，"你疯了吗？外面全是丧尸！"
"正因为如此。"张言冷静道，"在这种世界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出口。"
林曜昀突然站起来："我觉得这样不好。"
所有人都看向他。
"就这样直接冲过去太鲁莽了。"他走到落地窗前，"但如果我们能制造一个足够大的红色诱饵..."
陈穆眼睛一亮："商场顶层的巨型广告牌！可以把它染红放下去！"
张言点头："声东击西。"
"我需要五个志愿者。"林曜昀转身对幸存者们说，"任务危险，但成功的话我们都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光头退缩了："凭什么我们要听你的？"
"就凭我们知道密码，知道秘密通道，还知道丧尸讨厌深红色。"林曜昀微笑，"或者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等死？"
最终，光头和另外四人同意协助。计划很简单：陈穆带队去顶层布置红色诱饵，张言和林曜昀趁机前往黑塔。
分头行动前，陈穆突然拉住林曜昀："小心点，别死了。我还没画够你的丑态呢。"
林曜昀大笑："放心，少爷我命硬得很。"
张言默默递给陈穆一把手枪："别逞能。"
"哇哦，关心我？"陈穆夸张地捂心口，"感动死了。"
随着红色广告牌从顶层缓缓降下，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整个商圈的丧尸如同潮水般向那个方向涌去。
"现在！"张言抓住林曜昀的手腕，两人冲向黑塔方向。
街道上仍有零星丧尸，张言几乎是一路杀过去的。林曜昀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行动上完全服从张言的指挥，两人配合出奇地默契。
"左边！"林曜昀突然拽了张言一把，一只丧尸扑了个空。
张言回身一枪爆头："谢谢。"
"不客气，保镖先生。"林曜昀喘着气，"回去记得写进工作报告。"
黑塔近在咫尺，门口却守着三个体型异常高大的丧尸。张言子弹已经用尽，林曜昀握紧消防斧，手心全是汗。
"我引开它们，你冲进去。"张言低声道。
"我觉得这样不好。"林曜昀摇头，"要死一起死。"
张言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没想到少爷还挺讲义气。"
两人正准备拼死一搏，身后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一辆改装路虎冲过来，直接将两个丧尸碾在轮下。
车窗摇下，露出陈穆的脸："上车！艺术家的飙车技术可不是盖的！"
三人冲进黑塔，发现内部空荡荡的，只有中央悬浮着一幅熟悉的画——《无限之门》。
"所以这就是通关点？"林曜昀伸手触碰画作。
张言突然拉住他："等等，这可能是个陷阱。"
"你凭什么觉得是陷阱？"陈穆反问，却也没贸然行动。
林曜昀看着两人，突然笑了："不管是不是陷阱，总比留在这里强。"说完，他同时抓住张言和陈穆的手，三人一起碰到了画布。
熟悉的天旋地转感袭来。
失去意识前，林曜昀隐约看到手腕上的数字变成了"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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