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严重的是,她再也感受不到体内那股画皮师特有的力量——在与玄冥的决战中,她失去了全部能力。
院门被推开,穆子瑜拎着鱼和新鲜蔬菜走了进来。自从辞去刑部侍郎的职务,他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许多,眼角眉梢的严肃线条都被江南的暖阳柔化了。
"今天感觉如何?"他放下东西,在苏宛儿额头上轻吻一下。
"好多了。"苏宛儿微笑,"雨晴来信了吗?"
穆子瑜点点头:"她说京城已经恢复了平静,李大人一党全部伏法。皇上追封了你父亲为'忠毅伯',还赐了宅邸。"他顿了顿,"如果你想回去..."
"我不想。"苏宛儿坚定地说,"那里有太多痛苦的回忆。我更喜欢这里。"
穆子瑜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我也是。"
阳光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微风拂过院中的梅树,带来淡淡的花香。这株梅树是他们搬来时亲手种下的,象征着新生。
"我有个想法。"穆子瑜突然说,"开一家侦探事务所,专门帮人调查疑难案件。你的观察力和我的推理能力,简直是天作之合。"
苏宛儿笑了:"但我已经不是画皮师了。"
"你永远都是。"穆子瑜认真地说,"画皮师的力量或许消失了,但那些知识和智慧还在。"他眨眨眼,"而且,谁说破案一定要用法术?"
苏宛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的,她失去了画皮师的能力,但获得了更珍贵的东西——真实的生活,和眼前这个愿意接受她全部过去的男人。
"对了,"穆子瑜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明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本来想明天给你,但实在等不及了。"
苏宛儿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耳坠,每只上面都镶嵌着一朵小小的梅花,与她送他的玉佩相呼应。
"帮我戴上?"她轻声说。
穆子瑜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耳坠,然后退后一步欣赏:"完美。"
苏宛儿摸摸耳垂上的梅花,突然有了主意:"坐好,我也要送你一份礼物。"
她取来画板和颜料,让穆子瑜坐在阳光下。笔尖沾上朱砂,轻轻落在纸上。这不是画皮术,只是普通的绘画,但每一笔都倾注了她全部的情感。
一个时辰后,画作完成。纸上不是穆子瑜一个人的肖像,而是他们两个——他低头看书,她在一旁斟茶,栩栩如生,仿佛能听到画中人的笑语。
"这叫'夫妻相'。"苏宛儿解释道,"江南的习俗,新婚夫妇会请画师画这样的肖像,象征百年好合。"
穆子瑜凝视着画作,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完成这个习俗?"
他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简单的银戒指:"苏宛儿,愿意嫁给我吗?不是作为画皮师,只是作为你自己。"
苏宛儿的眼泪落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水痕。她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穆子瑜为她戴上戒指,然后两人相拥在梅树下。风吹落几片花瓣,轻轻落在他们肩头,如同命运的祝福。
不远处,画板上的"夫妻相"在阳光下静静晾干。画中人的幸福笑容,正是他们未来生活的美好预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