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战斗结束后，我们损失惨重，整支军队几乎被打散。李定国带着残部找到我，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

"梁将军呢？"他问。

我摇摇头，指向一旁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李定国跪下，对着梁将军的尸体肃穆一拜，然后站起来对我说："走吧，我们必须继续向西撤退。"

"去哪里？"我问。

"云南。那里山高路远，清兵一时半会儿攻不进去。我们可以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我心中一震，知道李定国是在重演历史——在史书记载中，他确实曾退守云南，与郑成功等人一起组成了抗清的南明政权，成为清军入关后最顽强的抵抗力量之一。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抵抗，最终也难逃失败的命运。

在向云南撤退的路上，我逐渐成了李定国最信任的谋士。我们经常在夜里围着篝火长谈，讨论军政大事。适应了这个时代后，我也不再那么拘谨，偶尔会透露一些现代观念，却总是包装成古代智者的言论。

"将军，治国如治军，首在得民心。滥征暴敛只会使百姓离心，应当轻徭薄赋，以仁政待之。"

李定国点头赞同："你说得对。我若有朝一日得志，必当以民为本，不做那等鱼肉百姓的暴君。"

在这样的交流中，我渐渐发现李定国不仅是个出色的军事家，更是个有远见的政治家，他的许多想法甚至超前于时代。如果历史给他更多机会，或许明末的结局会有所不同。

一天晚上，李定国喝了些酒，突然问我："李算，你真的只是个算学奇才吗？有时我觉得你像是从天上下凡的仙人，知晓未来的吉凶。"

我心中一惊，但脸上保持平静："将军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只是读书多了，看事情或许比常人通透些。"

李定国盯着我的眼睛："那你告诉我，我们这一仗，最终能赢吗？"

面对他真挚的目光，我无法说谎。但我也不能直接告诉他历史的真相，那只会打击他的斗志。

"将军，"我斟酌着词句，"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永远的胜利，也没有永远的失败。重要的是，这场战争之后，人们会如何记住你。"

李定国似乎听出了我话中的深意，长叹一口气："你是说，我们会败。"

"我是说，历史会记住那些为理想而战的人，无论结局如何。"

李定国沉默良久，突然笑道："好一个'历史会记住'！李算啊李算，我还真看不透你。"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无论如何，有你相伴左右，是我的幸运。"

这段对话让我辗转难眠。我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利用现代知识，尝试改变历史的进程。即使不能全扭转局势，至少可以让李定国等人的抵抗更有意义，甚至多坚持一段时间。

于是，我开始悄悄记录下关于火药、简易火炮和一些基本防御工事的知识，打算在适当的时机交给李定国。这些技术对现代人而言或许简单，但在明末时期，可能会带来一定的军事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