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天长叹。
"为什么回家是件如此艰难的事情？"
身为一名上门女婿已经第五个年头了，周家这个家，却始终不像是我的归宿。
客厅传来了电视里的欢笑声，还有周鹏那恣意妄为的大声嚷嚷声。此刻，这微不足道的走廊，却成了我迟迟不敢踏过的天堑。
我没想到，今天会提前下班，更没想到会在单位附近的面馆看见周鹏。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本应该在学校好好上课，此时此刻却跟几个社会青年混在一起吞云吐雾。我强压着怒火上前喝止，却被他当面呛声："关你屁事，你算老几？"等他看清是我，脸上阴云更甚，将烟头随手一丢，扬长而去。
我沉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如鲠在喉。
步入周家，客厅里一如既往热闹。我的妻子周雅正在厨房里忙活，她母亲和弟弟周鹏却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哈哈大笑。而我的女儿，才六岁的小樱，独自一人蜷缩在角落里画画。看到我回来，小樱眼睛一亮，刚想跑过来，却被周鹏随手一绊，摔了个跟头。
"哎呀，不小心啦。"周鹏嬉皮笑脸地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小樱趴在地上，嘴唇颤抖着，倔强地不肯哭出声来。
我将小樱抱起来，检查她的膝盖，已经红了一片。
"周鹏，你怎么能这样？"我忍不住斥责道，"小樱才六岁。"
"不就是绊了一下嘛，又没打她。"周鹏不以为然，眼睛依旧盯着电视。
我转向岳母："阿姨，周鹏今天逃课了，我在学校附近看见他在抽烟。"
岳母闻言，终于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开，却是一脸不悦："哎呀，男孩子嘛，偶尔玩一下怎么了？你们那会儿不也这样？再说了，现在的课业那么重，放松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才十四岁，抽烟对身体不好。而且——"
"行了行了，"岳母不耐烦地打断我，"人家鹏鹏学习成绩好着呢，老师都夸他聪明。你一个外人，别老是挑三拣四的。"
外人。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我的心脏。五年了，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那个"外人"。
周雅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妈，鹏鹏怎么了？"
"没事，就是你老公又在小题大做。"岳母不满地瞥了我一眼。
我深吸一口气，将小樱交给周雅："我刚才在外面看到周鹏抽烟了，还跟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真的吗？"周雅微微蹙眉，转向周鹏，"你真的抽烟了？"
"就抽了一口，尝尝味道。"周鹏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看看你，才多大就学这些。"周雅语气轻柔，更像是撒娇而非责备，"以后别这样了，对身体不好。"
周鹏敷衍地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鸡腿。
就这样？就这样结束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周雅，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抽烟是小事，逃课才是大事。"我坚持道，"他这个年纪应该以学业为重，今天逃课，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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