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东海龙宫深处，水晶筑成的寝殿内，夜明珠的光芒被调节得恰到好处的昏暗。巨大的贝壳床上，一团蓝色的身影正蜷缩在丝绒被褥中，只露出几缕银蓝色的发丝。

“敖丙，该起床了。”哪吒盘腿悬浮在半空中，单手托腮看着床上那团“被子卷”，火尖枪被他随意地靠在墙边，混天绫则像有生命般在他腰间轻轻飘动。

被子里传来一声模糊的呜咽，那团蓝色蠕动了一下，又没了动静。

哪吒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轻巧地落在床边，伸手捏住被子一角，猛地一掀——

"“啊！”敖丙惊叫一声，整个人蜷缩起来，银蓝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雪白的寝衣上，头顶两只晶莹剔透的龙角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那双平日里如深海般冷静的蓝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雾，显得又软又懵。

“哪吒！”敖丙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恼怒，伸手就要抢回被子，“还给我！”

哪吒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躲开，顺手把被子扔得更远。他俯身凑近敖丙，鼻尖几乎碰到对方的，“都日上三竿了，我的丙丙怎么还赖床？嗯？”

敖丙的龙尾不知何时已经从寝衣下摆滑出，正烦躁地拍打着床面。他半眯着眼睛，试图用最凶狠的眼神瞪哪吒，可惜配上他此刻睡眼惺忪的样子，只显得像只炸毛的小兽。

“我昨晚处理龙宫事务到子时...”敖丙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皮又开始打架，“再睡一刻钟...”

哪吒看着敖丙这副模样，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平日里的敖丙总是端着一副龙宫三太子的架子，清冷自持，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只有这种半梦半醒的时候，才会露出这般毫无防备的柔软模样。

“不行哦。”哪吒坏笑着从袖中掏出一根凤凰尾羽，轻轻扫过敖丙的龙角。

“呜——”敖丙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可爱的呜咽，龙角敏感地抖动了一下。他本能地往哪吒怀里钻，试图躲避那恼人的羽毛，“别碰那里...”

哪吒顺势将人搂住，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体温和淡淡的龙涎香。敖丙的寝衣因为这番折腾已经松散开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哪吒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你每次都用这招...”敖丙闷闷的声音从哪吒胸前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卑鄙...”

哪吒低笑，胸腔的震动传递到敖丙身上，“谁让我们丙丙只有这时候才这么可爱呢？”他放下羽毛，转而用手指轻轻抚摸敖丙的龙角根部。

敖丙的身体立刻软了下来，像被顺毛的猫一样发出舒服的哼声，龙尾不自觉地缠上了哪吒的腰。这是他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平日里谁碰跟谁急，唯独在哪吒面前，尤其是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会不自觉地放松警惕。

“你看，明明很舒服嘛。”哪吒得意地说，手上动作不停，另一只手悄悄摸上了敖丙的龙尾。

敖丙的尾巴比身体更诚实，在哪吒的抚摸下愉快地摆动，鳞片微微张开又合拢，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似乎又快睡着了。

“喂喂，这可不行。”哪吒捏了捏敖丙的尾巴尖，成功引起一阵战栗，“说好要起床的。”

敖丙终于抬起头，眼中含着水光，脸颊因为睡意泛着淡淡的粉色，嘴唇微微嘟起，“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吗？”

哪吒看着这样的敖丙，心脏漏跳了一拍。他低头亲了亲敖丙的鼻尖，“不能，因为我想吃你做的早膳了。”

“让厨子做...”敖丙又想往被子里钻，却发现被子早已被哪吒扔到了房间另一头。他气鼓鼓地瞪着哪吒，却因为睡意未消而显得毫无威慑力。

哪吒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凑上去亲他嘟起的嘴唇。敖丙起初还象征性地躲了躲，很快便顺从地回应起来。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晨间特有的慵懒和甜蜜。

分开时，敖丙的眼中终于有了几分清明，但身体还是软绵绵地靠在哪吒怀里。哪吒趁机上下其手，一会儿摸摸龙角，一会儿揉揉尾巴，把平日里高贵冷艳的龙三太子"撸"得晕头转向。

“哪吒！”敖丙终于忍无可忍，挣扎着要起身，“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哪吒立刻松开手，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好好好，不闹了。”但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敖丙试图板起脸，却因为一个哈欠破了功。他揉了揉眼睛，银蓝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在晨光中如同流动的星河。哪吒看得入迷，忍不住伸手把玩那一缕发丝。

“你每天早晨都这样...”敖丙小声抱怨，却没有真正阻止哪吒的动作，“就喜欢看我出丑。”

哪吒摇摇头，认真地看着敖丙的眼睛，“我喜欢看你真实的样子。”他轻轻抚摸敖丙的脸颊，“平日里在别人面前那么端着，多累啊。在我面前，你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敖丙怔了怔，眼中的睡意渐渐被温柔取代。他主动凑近哪吒，额头抵着对方的，“...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我。”

“那是自然。”哪吒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哪吒”

敖丙轻笑出声，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他伸了个懒腰，龙尾优雅地收回衣摆下，又变回了那个风度翩翩的龙宫三太子。只是看向哪吒的眼神，多了几分只有彼此才懂的亲昵。

“我去给你做早膳。”敖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寝衣，“想吃什么？”

哪吒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敖丙肩上，“想吃你。”

敖丙耳尖一红，用手肘轻轻顶了哪吒一下，“正经点。”

“那就海鲜粥吧，你上次做的那种。”哪吒笑嘻嘻地松开手，看着敖丙走向殿外。在门口，敖丙突然回头，冲哪吒露出一个罕见的、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

“谢谢你每天叫我起床。”

哪吒愣住了，随即笑得灿烂如朝阳，“明天我还会来的，准备好你的龙角给我摸啊！”

“想得美！”敖丙的声音远远传来，但哪吒知道，明天早晨，他依然可以看到那个又软又娇的敖丙，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特权。

阳光透过水晶窗洒进寝殿，哪吒伸了个懒腰，心想这大概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了。他拿起火尖枪和混天绫，哼着小曲朝厨房走去，准备"监督"他家敖丙做早膳。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会做饭的可爱敖丙呢？尤其这个敖丙还是他的敖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