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白炽灯在深夜发出细微嗡鸣，宫砚之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曲线，突然发现某个关键参数出现异常波动。正当他拧着眉反复核查时，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教授，该休息了。"林昭端着保温杯走进来，腕间的纱布已经换成透气的创可贴，"今天食堂做了您爱吃的桂花糕，我留了两块。"
宫砚之接过温热的杯子，忽然伸手扣住林昭的手腕："伤口还疼吗？"他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对方腕骨凸起的位置，想起前世顾沉舟也曾用这招博取他的同情——深夜带着烫伤来求助，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林昭耳根泛红，喉结滚动着解释："早就不疼了，就是...之前帮护工阿姨热粥时不小心烫到的。"他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浸了晨露的琉璃，让宫砚之不由自主松开手。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某天清晨，医学院公告栏突然贴满匿名举报信，指控宫砚之利用职务之便剽窃学生成果。熟悉的剧本让宫砚之浑身发冷，前世顾沉舟正是用这种方式，先在学院内部制造舆论，再配合网络爆料彻底击垮他。
"宫教授，这些都是污蔑！"林昭攥着举报信的手指发白，"要不要我去调取监控，证明您每天都在实验室......"
"不用。"宫砚之将举报信撕成碎片，目光扫过不远处角落的顾沉舟。对方正倚着墙冷笑，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在脸上，显然在等待某个时机。
当晚，宫砚之在办公室加班时，突然接到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那头传来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宫教授，想要科研数据安然无恙，就把林昭调走。"
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宫砚之终于明白顾沉舟这次的目标不止是他。透过玻璃窗，他看见林昭抱着实验记录本匆匆跑来，发梢还沾着雨丝。少年推开门时带进来的风里，裹着淡淡的皂角香，和记忆里那场大火中刺鼻的焦糊味形成鲜明对比。
"教授！我发现有人篡改了冷藏柜的温度记录！"林昭将记录本摊开，手指点着某行数据，"这些试剂一旦失效，整个项目......"
宫砚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抵在文件柜上。林昭受惊的模样让他想起前世火场里颤抖的自己，而此刻他终于有机会改写结局："林昭，以后别单独留在实验室。"
少年仰头望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那您呢？"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宫砚之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情绪。他低头时，恰好看见林昭锁骨处新添的淤青——形状竟与顾沉舟惯用的戒指内侧花纹如出一辙。
"告诉我。"他声音沙哑，拇指轻轻抚过那片青紫，"你的伤，和顾沉舟有关对不对？"
林昭身体猛地僵硬，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踹开。顾沉舟举着手机站在门口，屏幕上赫然是经过恶意剪辑的视频：画面里林昭跌坐在地，而宫砚之俯身的动作像是在威胁。
"宫教授，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顾沉舟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狞笑，"学术不端、骚扰学生，这次看你怎么翻身！"
雷声轰鸣中，宫砚之将林昭护在身后。他望着顾沉舟得意的嘴脸，突然想起前世坠楼前最后一刻，对方也是这样笑着说"都是你自找的"。而这一次，他握紧林昭颤抖的手，在暴雨声中轻笑出声："顾沉舟，你好像忘了，我现在......"
"有证人。"林昭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清脆的咔嗒声里，顾沉舟威胁他"配合诬陷宫砚之"的对话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回荡。少年仰起脸，眼尾泛红却笑得倔强："我说过，要保护教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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