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恩被担架抬回了科恩联合制药公司。伯特找来医生,对他被切掉的耳朵进行清理、缝合与包扎,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他送回了地下三层那个他称为城堡般的私人卧室。
本·科恩坐在那张吊床上,脑海里如同汹涌的漩涡。今天发生的事与8个月前着火的记忆,如两条疯狂交织的巨蟒,不停地相互缠绕、碰撞。这两段记忆在他脑中肆意穿梭,令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欲裂。
他时而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哀怨:“亲爱的,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要欺骗我?”时而又恶狠狠地咒骂:“臭婊子,我要把你做成洋娃娃!”一会儿,8个月前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画面浮现,紧接着又是今天那个浑身着火、扭曲挣扎的阿拉伯女人的惨状。突然,他感觉大脑深处有一个诡异的声音在不断回响:“把实验体都杀掉,把实验体都杀掉,把他们都变成洋娃娃,把他们都变成洋娃娃……”
本·科恩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疯了一样跳下吊床。刹那间,他的眼神变得异常阴冷,却又出奇地冷静。他缓缓拿起自己的手枪,沉甸甸地揣在了腰间,随后走到门口,快速扫过手指密码,搭乘电梯来到了第二层。
办公室里,老科恩愁眉苦脸,双眼紧紧盯着B2层实验室监视器里的一切,仿佛那里隐藏着他所有的焦虑与不安。他拿起对讲机,声音中带着疲惫与忧虑:“实验做成什么样了?”
他回答道:“老板,一共拉来50个实验体,有一个女人死了,现在一共完成了23个实验体。”
老科恩眉头紧皱,下意识问道:“合格率怎么样?”基尔顿了顿:“这23个人,就算24个人有一个死了,合格率大概在95.83% 。”老科恩想了想,咬咬牙,下定决心般说道:“好,把剩下的实验体都处理掉。”
基尔有些诧异,“老板,实验还没有做完呢。”老科恩近乎咆哮地吼道:“不管,把剩下的实验体处理掉!”基尔无奈地回应:“好吧,老板,我马上着手准备。”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那个红色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老科恩看着电话,仿佛看到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愤怒、惊恐、害怕等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同时又夹杂着深深的无奈。他盯着电话,足足过了半分钟,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最终,他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接起电话:“喂……”
“谁让你把所有的实验品都处理掉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令老科恩心寒的女人声音,缓慢冰冷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科恩急忙解释:“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今天有两个记者绑架了我的儿子,他们一定知道了实验的秘密,这要传出去我就全完了。”“我们可以帮你解决的,”女人缓缓地说,“我现在要求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老科恩满心愤懑,却又不敢轻易发作。那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亲爱的,不要那么激动。跟你说过,只要有我们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你把所有的实验都做完,这是最后一批了,只要合格率能达到90%以上,超级3号就可以在犹地亚的军营里使用了,到那时你和你的家族就完全没有任何事情了。你要想好了,为我们做事要有始有终。如果你敢违抗我们的话,你想想后果……”
老科恩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脱口说出“你们这帮杂碎,真该弄死你们”,但话到嘴边,他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沉默片刻后,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尽量去做。”说完,缓缓放下了电话。
此时,基尔心里暗自着急,他深知实验继续下去能获取更多关键证据,只要实验完成他就可以带数据逃离这里了,至于“那些人”拿到数据后干什么那就不管他的事了。但老科恩的命令又不能公然违抗,他只能盘算着如何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中,巧妙地保留实验进行的痕迹。
老科恩一边走向办公桌,一边在心里咒骂着那些掌控他的神秘势力。他输入密码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起一份关于超级 3 号药物的报告,思绪不由得飘到了这个药物的研发历程上。
超级 1 号药物,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注射了超级 1 号药的人,完全沦为行尸走肉,毫无智商可言,见人就杀,完全不受控制,这样的“产物”根本无法投入使用。
于是,他们又研发出了超级 2 号。注射超级 2 号的人拥有了一部分智商,但也不多。而且在受到攻击后,就会陷入疯狂,杀死周围的同伴,导致相互厮杀的混乱局面,这同样达不到预期的军事应用标准。
直到超级 3 号的出现,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前期注射完药物之后,只要给实验者带上特制的实验显频帽,向他们灌输谁是敌人的信息,比如拿枪拿刀的人,或者按肤色区分的黑人、白人、黄种人等,他们的脑子里就会接收这样的命令,在战场上能够听从指令进行攻击。然而,超级 3 号并非完美无缺,在受到敌人的强烈打击后,身体里面的抑制剂就会失去作用,他们会再度变成见谁杀谁的怪物。
不过,经过不断改进,现在所做的超级 3 号后半期实验已经完全成功。这些实验体具备 6 - 8 岁人的智商,在带上实验显频帽并经过一段时间培训之后,在战场上完全能达到预想的状态。即便受了不是太严重的伤,依然能继续战斗,而且力大无比,徒手就能掰断钢管等坚硬的东西。他们凶狠无比,眼里只有杀戮,但还保持着一定理性,对自己人不会下手。药物持续时间能达到 9 天左右,等药效过去之后,经过一段的恢复就能和正常人一样。
老科恩深知,这种药物一旦投入使用,将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但在神秘势力的胁迫下,他别无选择。
基尔拿着对讲机试探地问道:“老板,那我们接下来具体怎么处理剩下的实验体?毕竟……”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老科恩的反应,试图为实验争取一些转机。
老科恩不耐烦打断他:“按原计划,继续实验,确保合格率。但你给我小心点,别再出什么岔子!”
“是,老板,我明白了。”随后,他不着痕迹地微微侧身,手看似不经意地伸到腿侧,悄悄打开了藏在大腿内侧微型摄像机的开关。那摄像机连接着一根极细且柔软的线,顶端的摄像头小巧灵活,可上下左右随意掰动。他小心地调整着,将摄像头挪到实验服上衣兜一个隐蔽的位置,让其镜头对准关键区域,摄像头就此开始了工作,静静记录着这罪恶之地的一举一动。
本·科恩彻底疯魔了,那张扭曲的五官因癫狂而剧烈地抽搐着,嘴角不受控制地淌着涎水,眼神中满是错乱与疯狂,活脱脱一个从地狱挣脱而出的恶魔。从电梯里出来后,他跌跌撞撞地朝着关押实验体的笼子冲去,手中的枪疯狂地喷吐着火舌,“砰砰砰”的枪声如同一记记重锤,震得人耳膜生疼。实验体们的头颅在子弹的冲击下,恰似熟透到极致、被猛力砸落的西瓜,瞬间爆裂开来。脑浆如黏稠的白色浆液,与鲜红的血液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抽象的恐怖画作,溅得满墙都是,空气中刹那间弥漫着令人几近作呕的浓郁血腥气,那气味就像是腐烂的肉类混合着铁锈的味道,直往人鼻腔里钻。
本·科恩一边疯狂扫射,一边发出尖锐又怪异的笑声,那笑声好似夜枭的啼叫,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哈哈哈哈,你们都得变成我的洋娃娃,跟那些女人一样,嘿嘿嘿……”
基尔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吓得脸色如同白纸一般惨白,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急忙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阻拦:“本,你他妈疯了吧!实验还没做完呢!”可本·科恩已然完全沉浸在自己那癫狂的世界里,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洋娃娃,都得变成洋娃娃……”那副失心疯的模样,让基尔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人已彻底沦为疯狂的奴隶,理智被彻底吞噬。
基尔试图抱住本·科恩,想终止这场血腥的闹剧。但陷入癫狂的本·科恩力气大得惊人,他狠狠一甩,基尔就像个毫无重量的破布娃娃般,被甩到了牢笼旁。脑袋重重磕在笼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声音就像熟透的椰子砸在地上,基尔两眼一翻,便昏死了过去。
本·科恩挣脱束缚后,一双血红的眼睛盯上了那个带着实验显频帽的实验体。他像饿极了的恶狗扑向食物一般冲过去,一把扯掉实验体的实验显频帽,嘴里叫嚷着:“找到了,亲爱的,看我把你变成最美的洋娃娃!”说罢,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术刀,那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宛如恶魔的獠牙。寒光一闪,他毫不犹豫地划向光头实验体的脸。
刀刃切入皮肤,发出“嘶啦”的声音,这声音就像锋利的刀片划开厚实的皮革,又像是恶魔在黑暗中发出的低语。皮肤瞬间外翻,鲜血如注,那鲜血喷射而出的势头,犹如高压水枪,溅洒在地上迅速形成一片血泊,在灯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泽。光头实验体遭此剧痛,脑海中回闪着实验时那些血腥画面,彻底被激怒,像一头被困许久、突然爆发的凶猛野兽,疯狂地扭动挣扎起来。他那肌肉贲张的手臂和大腿猛地发力,“砰砰”两声,手上的皮质绑带竟如脆弱的丝线般被挣断,断裂的绑带在半空中飞舞。
重获部分自由的光头实验体,双眼布满血丝,散发着原始的兽性与愤怒,仿佛从地狱重生的修罗。他如饿虎扑食般伸出大手,那手好似钢铁铸就的钳子,死死掐住本·科恩的脖子,一下将他整个提离地面。本·科恩的脸瞬间涨得紫红,如同熟透的茄子,舌头伸出老长,仿佛一条垂死挣扎的蚯蚓。双手拼命地掰扯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双腿在空中胡乱蹬踹,如同溺水之人徒劳地挣扎。光头实验体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便如尖锐的钢钉般狠狠戳向他的双眼。
“啊——”本·科恩发出一声足以令人心胆俱寒的惨叫,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如同受伤的野兽在绝境中的嘶吼。鲜血从他的眼眶中如泉涌般喷射而出,那血柱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染红了他的脸颊和光头实验体的手臂。此刻的本·科恩,双手下意识地挥舞着手中的手术刀,在空中胡乱扑打,试图挣脱这如噩梦般的折磨,手术刀在空中闪烁着的寒光,仿佛是他绝望的挣扎。
光头实验体却并未就此罢手,他将本·科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撞击地面的声音犹如巨石落地,沉闷而又震撼。紧接着,“砰砰”两声,实验体弄断了腿上的铁链,光头实验体弄断腿上的铁链后,整个人完全被复仇的怒火所吞噬。他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中却透着无尽的冷漠与愤怒。随后,他猛地发力,一声低沉的吼声从他喉咙深处迸发而出,犹如来自地狱的怒号,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紧接着一脚狠狠踩在本·科恩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咔嚓”声,肋骨似乎在这一脚下已然断裂。本·科恩疼得浑身抽搐,惨叫连连。光头实验体双手死死按住本·科恩左手,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中却透着无尽的冷漠与愤怒。随后,他猛地发力,一声低沉的吼声中,硬生生地将本·科恩的胳膊从身体上薅了下来。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好似破旧的粗布被野蛮撕开,肌肉、筋腱被强行扯断,那声音就像干树枝被折断,“嘎吱嘎吱”令人头皮发麻。鲜血如高压水枪般喷射而出,溅洒在周围的地面和墙壁上,形成一幅血腥至极的画面。那鲜血溅落之处,仿佛盛开了一朵朵诡异的血花,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本·科恩的惨叫声愈发凄厉,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所有痛苦都宣泄出来。那声音尖锐得如同生锈的锯子在锯木头,让人浑身起满鸡皮疙瘩。然而,光头实验体似乎还觉得不够,他再次伸出手,如法炮制,又将本·科恩拿着手术刀的右手也生生扯下。本·科恩此时已陷入了完全疯狂的状态,身体在血泊中不停地翻滚扭动,口中发出的惨叫逐渐变得微弱,但那痛苦的嘶吼声仍不绝于耳,仿佛在诉说着他那罪有应得的悲惨结局。
但光头实验体的复仇并未就此终结。他俯下身,双手紧紧抓住本·科恩的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紧接着,他以一种超乎常人的力量,从本·科恩的嘴上下牙膛处用力一掰,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断裂声,仿佛是脆弱的瓷器被大力击碎,本·科恩的头竟被硬生生地分离了下来。那断裂处的骨头碴子,白森森地露了出来,还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肉,看上去格外恐怖。
光头实验体将本·科恩的头颅提在手中,如同提着一件战利品,随后重重地砸在地上。他开始用脚疯狂地踩踏本·科恩的头颅,每一脚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就像重重的锤子砸在熟透的西瓜上,伴随着鲜血的飞溅。不一会儿,本·科恩的脑袋便被踩得血肉模糊,脑浆四溢,流得满地都是。光头实验体一边疯狂地捶打着,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那声音中充满了对本·科恩的无尽仇恨。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光头实验体的目光落在了本·科恩手中那把沾满鲜血的手术刀上。他缓缓捡起手术刀,眼神中再次燃起怒火。紧接着,他将手术刀狠狠刺入本·科恩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胸膛,然后用力一划,本·科恩的胸膛被瞬间划开,内脏暴露在空气中。那内脏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伴随着鲜血的流淌,看上去格外恶心。光头实验体毫不犹豫地伸手进去,一把扯出本·科恩的肠子和内脏,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上几脚,那肠子被踩得“噗嗤噗嗤”作响,仿佛在发出最后的悲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平息他心中的愤怒。
此时的场景,宛如人间炼狱,血腥、残暴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本·科恩为他曾经的罪恶付出了最为惨痛的代价。
基尔悠悠转醒,眼前这血腥残暴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令他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呕吐出来。就在此时,在办公室通过监视器目睹二楼实验室惨状的老科恩,当看到儿子被光头实验体高高举起的那一刻,心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他深知大事不妙,惊恐与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我的儿子!”老科恩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一边疯了似的朝着实验室狂奔而去,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恐慌与焦急。他的双眼瞪得极大,仿佛要从眼眶中凸出来,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愤怒和悲痛而扭曲变形。
当他冲进实验室,看到那满地的碎肉、残肢,以及流淌得到处都是的脑浆,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彻底僵在了原地。短暂的愣神后,他发出了绝望而愤怒的咆哮:“畜生!你们这些畜生!我要弄死你们!”此刻,他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悲伤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老科恩颤抖着捡起本·科恩的手枪,双眼通红,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朝着光头实验体的脑袋狠狠砸去。光头实验体脑袋被砸中后,缓缓转过头,冷漠地看了老科恩一眼,随后便张牙舞爪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就听“砰砰砰”三声枪响,子弹精确地射进了实验体的脑袋。只见那光头实验体脑浆崩裂,“扑通”一声,扑倒在老科恩身前,身体还不断地抽搐着。基尔右手拿着手枪,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实验体,左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老科恩像是被点燃了心中最后一丝怒火,抬起脚,疯狂地踩踏着实验体的头,每一脚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嘴里不停嘶吼着:“还我的儿子!你们毁了我的儿子,你们毁了我!”那声音中满是绝望、愤怒与悲伤,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就在这时,伯特从电梯口缓缓下来,看到如此血腥混乱的场景,不禁一愣,赶忙问道:“基尔,这是怎么了?”基尔面色惨白,声音颤抖着简单把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下。
伯特听完,默默地走到老科恩身边,将他搀扶着坐到地上。此时的老科恩,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陷入了一种既愤怒又忧伤,完全不知所措的状态。他双眼空洞无神,呆呆地看着伯特和基尔,近乎哀求地说:“伯特,你把所有的实验体都杀掉,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基尔只是冷冷地看了看老科恩,并没有说话。伯特微微皱眉,看了看老科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他缓缓举起手枪,对着老科恩说:“好吧,听你的。”话音刚落,便用枪托狠狠地砸向了老科恩的后脑。
伯特架起老科恩往电梯走去。在进入电梯前,伯特回头冷冷地对基尔说:“你在实验室里不要动,实验要继续进行。不完成,谁也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