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柒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旋转楼梯上，早川鹤换了身烟灰色针织衫下楼时，恰好遇见降谷零一行人。他微卷的黑发还带着水汽，灰蓝色眸子在晨光中亮得像浸了水的琉璃。】

"早安呀，研二、零、景光还有班长。"他停在楼梯中段，指尖无意识绞着针织衫下摆，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昨晚睡得好吗？"

萩原研二立刻凑到栏杆边，黑曜石眸子亮晶晶的："超舒服！鹤酱家的床垫软得像云朵~"他晃了晃手腕上的草莓发圈，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松田那家伙今早脸超红，是不是和你吵架啦？"

早川鹤的指尖猛地收紧，K局系统在视网膜上弹出【NPC萩原研二信息干扰度+10%】。降谷零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紫灰色眸子若有所思地扫过他："早川君看起来精神不错。"诸伏景光则温和地笑了笑："睡得很好，多谢关心。"伊达航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下楼吧，早餐要凉了。"

楼下餐厅里，胡桃木餐桌上铺着米白色蕾丝桌布，银质餐具在晨光中闪着细芒。早川朔坐在主位，水蓝色眸子盯着平板电脑上的文件，眉头微蹙，手边的热咖啡腾着白雾。他狼尾发梢沾了片枫叶形状的金箔发卡——那是诸伏高明昨晚看书时随手别上的。

诸伏高明坐在他身侧，紫色眸子落在文件上，手指却悄悄覆在早川朔握着咖啡杯的手背上。早川朔的指尖动了动，眉头似乎舒展了些，却依旧面沉似水："这个季度的海外投资案...啧，怎么回事。"

松田阵平坐在早川朔正对面，靛蓝色眸子时不时瞟向楼梯口，听见脚步声时猛地挺直脊背，又在早川鹤看过来时别扭地低下头，用叉子戳着盘里的煎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早川鹤在他身边坐下，灰蓝色眸子扫过松田阵平紧绷的肩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松田阵平猛地抬头，叉子碰到瓷盘发出清脆的响声，"谁、谁会不舒服啊笨蛋！"

早川朔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水蓝色眸子带着审视的意味在两人之间转了圈，忽然"啪"地合上平板："阵平君，"他拖长了语调，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听说你昨晚和小鹤聊到半夜？"

松田阵平的筷子"哐当"掉进味噌汤里，溅起几滴褐色汤汁："那、那是他先睡着的！"

早川鹤的脸"腾"地红了，脚尖在桌下轻轻踢了踢松田阵平的小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笨蛋...小声点..."

K局系统疯狂闪烁【NPC早川朔情绪波动+25%，检测到‘兄长威慑’行为模式】。早川鹤看着哥哥故作严肃的脸，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偷玩父亲的手枪，被早川朔堵在储藏室时，他也是用这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话。

诸伏高明轻轻咳了一声，紫色眸子看向早川朔："先吃早餐吧，文件可以等会儿看。"他不动声色地将一碟草莓大福推到早川鹤面前，"小，小鹤，尝尝这个？"

早川鹤小声道了谢，拿起勺子的手却被松田阵平突然按住。青年的掌心带着清晨的凉意，靛蓝色眸子飞快地瞟了眼早川朔，又迅速移开："你的安神汤...我让厨房温在锅里了。"

"松田君倒是细心。"早川朔忽然笑了，水蓝色眸子弯成温柔的弧，刚才的威慑感瞬间消失，"小鹤从小就不爱喝药，有你盯着也好。"

松田阵平的耳朵红得更厉害了，猛地松开手："谁、谁要盯着他啊！"

早川鹤低头戳着草莓大福，灰蓝色眸子里泛起笑意。K局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射出【环境扫描完成，检测到NPC松田阵平心率127bpm（+52%）】的字样，可他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松田阵平紧张，不是因为哥哥在生气，而是因为...和自己有关。

餐桌上，萩原研二正眉飞色舞地讲着昨晚做的梦，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时不时点头，伊达航认真地切着牛排，早川朔一边看文件一边听诸伏高明低声分析市场走向，松田阵平则假装专心吃饭，筷子却几次差点戳到自己的手。

晨光将所有人的影子投在地板上，交织成一幅温暖的画面。早川鹤喝着松田阵平端来的安神汤，看着身边人别扭的侧脸，忽然觉得，K局设定的"孤独先行官"程序，好像在这片充满烟火气的晨光里，渐渐失去了作用。

……

【早川家主宅的青铜门扉在晨雾中缓缓推开，早川朔站在台阶上，深灰羊绒大衣衬得他身形挺拔。他看着众人陆续坐进黑色轿车，水蓝色眸子忽然掠过一丝怅然："时间过得真快啊。"】

司机替松田阵平关上车门时，萩原研二扒着车窗笑："早川先生这是舍不得我们呀~"降谷零推了推眼镜，紫灰色眸子闪过笑意，诸伏景光则温和地点头，伊达航拍了拍早川朔的肩膀："下次我们还会来打扰的。"

"又要剩下我这个孤家寡人啦。"早川朔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狼尾发梢被晨风吹得轻扬。

早川鹤坐在副驾驶，闻言回头瞪了哥哥一眼，灰蓝色眸子弯成半月形："什么孤家寡人啊，"他指尖敲了敲车窗边框，"我过几天就回来，再说..."他忽然转头看向后排的萩原研二，"研二君的草莓发圈还落在客房呢，哥哥不是说'随时欢迎你们来住'吗？"

萩原研二立刻摸了摸头发："呀！真的忘记拿了！"诸伏景光忍不住轻笑，松田阵平则别扭地看着窗外，靛蓝色眸子却悄悄瞟向早川鹤泛红的耳尖。

早川朔的水蓝色眸子弯起，正要说话，却见早川鹤忽然侧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诸伏高明，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再说了，哥哥真的孤单吗？"他拖长了语调，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恐怕某人在旁，心情愉悦得很~ 你说是吧，高明哥哥？"

诸伏高明的紫色眸子微微一怔，随即泛起温柔的笑意。早川朔的耳尖"腾"地红了，伸手想揉早川鹤的头发，却被他灵活躲开。

早川鹤的笑容忽然淡了些，声音也低沉下来："而且...快到母亲的祭日了，"他望着庭院里那棵唐枫树，灰蓝色眸子里泛起一丝怀念，"我想回来祭拜她，和她说说话。"

车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萩原研二收起了笑容，诸伏景光垂下眼帘，松田阵平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靛蓝色眸子紧紧盯着早川鹤的侧脸。

早川朔的水蓝色眸子柔和下来，走下车阶，轻轻拍了拍早川鹤的肩膀："嗯，我知道。"他顿了顿，声音放软，"母亲也一定很想你。"

诸伏高明也走上前，紫色眸子看向早川鹤："祭日那天，我和景光也会来的。"

早川鹤点了点头，灰蓝色眸子重新扬起笑意："好啊，到时候让厨房做母亲最喜欢的和果子。"

司机发动了汽车，早川鹤摇下车窗，对早川朔和诸伏高明挥手："我们走啦，哥哥再见，高明哥哥再见！"

"路上小心。"早川朔挥着手，水蓝色眸子目送着轿车驶离，直到消失在雕花铁门后。他身边的诸伏高明轻轻叹了口气，紫色眸子望向庭院里母亲亲手栽种的鸢尾花："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一年了。"

早川朔转过头，水蓝色眸子看着诸伏高明，忽然笑了："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他顿了顿，伸出手，轻轻握住诸伏高明的手，"不过，有你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孤单了。"

诸伏高明的身体一僵，随即反握住他的手，紫色眸子里泛起温柔的光："嗯，有我在。"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早川家的庭院里，琉璃瓦泛着暖金的光。早川朔和诸伏高明并肩站在台阶上，看着庭院里的一草一木，仿佛能看到母亲温柔的笑脸。

而车内，早川鹤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灰蓝色眸子里泛起一丝怅然。K局的系统在视网膜上闪烁，发出警报，可他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母亲，我好像...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松田阵平坐在他身后，靛蓝色眸子一直盯着早川鹤的背影，心里默默想着：笨蛋松鼠，下次祭日，我也会陪你一起来的。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与NPC松田阵平情感同步率+15%，非任务相关情感线持续推进】

轿车驶离早川家主宅，朝着警校的方向开去。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化，车内的气氛却渐渐温暖起来。萩原研二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偶尔回应，伊达航则微笑着看着他们，松田阵平却一直看着早川鹤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而早川鹤，也悄悄勾起了唇角。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而他，期待着下一次回到这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