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蝉鸣声嘶力竭，仿佛在拼命挽留即将逝去的季节。
我站在宇智波族地外围的老地方，手里攥着一盒刚出炉的三色团子。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半小时，鼬还是没有出现。这很不寻常——他向来比钟表还准时。
树影渐渐拉长，我叹了口气，打开盒子自己拿了一串团子。甜腻的豆沙在舌尖化开，却尝不出往日的滋味。
最近三个月，鼬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他会在任务中突然走神，会在深夜独自站在训练场发呆，有时甚至对我的接近表现出近乎警惕的反应。虽然这些变化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但五年来的朝夕相处让我对他的每个小习惯都了如指掌。
"抱歉，来晚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鼬站在夕阳的余晖中，黑发被镀上一层金边。他看上去疲惫不堪，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团子都快凉了。"
我递过盒子，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
"又被佐助缠着陪练了？"
鼬接过团子，却没有立即吃。
"嗯。"
他简短地回答，目光投向远处。
我们沉默地吃着团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紧张感。往常这种时候，我们会讨论任务、交换情报，或者只是安静地享受彼此的陪伴。但今天，鼬似乎心不在焉，写轮眼不时无意识地浮现又消失。
"最近...还好吗？"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鼬的手指微微收紧，团子竹签在他指间发出轻微的"咔"声。
"还好。"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有些累。"
我知道他在撒谎。作为暗部分队长，我能接触到一些机密情报——关于宇智波一族与村子高层日益紧张的关系，关于族内激进派的秘密集会，关于...鼬被夹在中间的艰难处境。
"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我轻声说。
鼬突然转向我，黑眼睛直视我的双眼。
"离宇智波的事远一点。"
他的声音异常冷硬。
"这是为你好。"
我愣住了。五年来，鼬从未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我只是担心你。"
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你最近看起来..."
"我自有打算。"
鼬打断我，表情恢复了那种我熟悉的平静，但眼神依然冰冷。
"还有，从明天开始，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这句话像一把苦无直插心脏。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任务需要。"鼬移开视线，"我要执行一项长期潜伏任务，至少一个月。"
又是谎言。我能从他的微表情中看出来。但我也知道，当鼬决定隐瞒某事时，没有人能撬开他的嘴。
"好吧。"我强迫自己点点头，"注意安全。"
鼬似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你也是。"
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最近...尽量避免夜间单独行动。"
这个奇怪的警告让我心头一紧。
"鼬，到底发生什么——"
"我得走了。"鼬站起身，打断我的追问，"佐助在等我。"
他转身要走，我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
鼬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我能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仿佛随时准备战斗。
"至少...吃完团子再走。"
我松开手，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我排了两小时队才买到的。"
鼬的肩膀微微垂下。他慢慢转回来，拿起最后一串团子，小口吃着。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那个教我手里剑术的少年。
"谢谢。"吃完团子，鼬轻声说，"...保重。"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平静地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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