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
这是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受。消毒水的气味告诉我，这里是木叶医院。我试图起身，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醒了？"
卡卡西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我艰难地转头，看到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本《亲热天堂》摊在膝头，但目光却停留在我身上。
"鼬......"
我的喉咙干涩得像吞了一把沙子。
卡卡西的眼神黯淡下来。
"死了。尸体被佐助带走了。"
这个确认像钝刀一样再次割开我的心脏。我闭上眼睛，鼬最后那个平静的微笑在黑暗中浮现。他早知道会这样，早就准备好赴死。而我，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已经明白了真相。
"佐助呢？"
我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失踪了。"卡卡西合上书，"我们追踪不到他。"
我试图消化这些信息。鼬死了，佐助带着他的尸体消失了。而我躺在医院里，无能为力。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卡卡西倒了杯水递给我。
"你严重脱水，加上查克拉耗尽。"
三天。足够佐助逃到任何地方。我接过水杯，手抖得差点洒出来。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然后问。
"你在现场提到了'真相'？"
水杯在我手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我该说出来吗？鼬背负一生的秘密，该由我来揭穿吗？
"是关于宇智波灭族的真相。"
我最终决定开口。
"鼬......他不是自愿的。"
卡卡西的独眼微微睁大。
"什么意思？"
"高层下令。"
我盯着水杯中自己的倒影。
"宇智波一族当时计划政变，鼬被派去当双面间谍。最后......他选择了最极端的解决方式。"
卡卡西沉默了很久。窗外传来鸟叫声，如此平常的声音，与我们所谈的沉重话题形成鲜明对比。
"这解释了很多事。"
他最终说道。
"但佐助知道吗？"
我摇摇头。
"我只来得及说我知道真相，但没具体说明......"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
"天啊，佐助现在以为他杀了一个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一切的哥哥！"
我猛地掀开被子，眩晕立刻袭来，但我咬牙挺住。
"我得找到他......"
"冷静点。"
卡卡西按住我的肩膀。
"你现在这样怎么找人？"
"那就派暗部！必须——"
"纲手大人已经派出了搜索队。"
卡卡西打断我。
"但目前没有任何线索。佐助有心隐藏的话，很难被找到。"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鼬用生命换来的和平，用名誉换来的弟弟，现在却背负着错误的理解流浪在外。这太讽刺了。
"有纸笔吗？"
我突然问。
卡卡西挑了挑眉，但还是从忍具包里取出卷轴和笔递给我。我颤抖着手，写下我所知道的一切——宇智波的政变计划，高层的命令，鼬的抉择，以及那个神秘的面具人可能参与的证据。
"把这个交给纲手大人。"
我封好卷轴。
"如果......如果佐助回来，他应该知道完整的真相。"
卡卡西接过卷轴，表情凝重。
"你确定要这么做？有些真相可能带来更多痛苦。"
"痛苦总比谎言好。"
我看向窗外。
"鼬背负的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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