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陶陶在院子里玩着黑瞎子做的木推车，小脸蛋晒得通红。张软软坐在屋檐下缝补他的小衣服，针脚比以前整齐了些，袖口还绣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黑瞎子靠在树边磨匕首，刀刃反射的光偶尔晃到她脸上。
“喂，”黑瞎子忽然开口，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上次受伤时，你是不是很怕？”
张软软捏着针线的手顿了顿，想起他后背插着弩箭的苍白模样，心还会害怕：“嗯。”
“怕我死了？”黑瞎子挑眉，墨镜后的眼睛带着笑意。
她没抬头，继续做着针线活：“怕张陶陶没人给做木剑玩了。”
黑瞎子低笑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身上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他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飞针走线的手，看她偶尔皱起的眉头，看她因为专注而微微抿起的嘴唇。
有只花蝴蝶停在张软软的发间，黑瞎子下意识地伸手想拂开，却在指尖触到她发丝时，又假装去摘旁边的野莓。
“给你。”他把一颗通红的野莓递到她嘴边，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张软软愣住了，看着他指尖的莓果，又看看他微微泛红的耳尖。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墨镜下的眼睛亮晶晶的。她鬼使神差地张开嘴，莓果的酸甜在舌尖绽开，也烫红了她的脸颊。
黑瞎子开始带张软软和张陶陶去山谷外散步。他牵着张陶陶的小手，张软软跟在旁边，三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张陶陶总是蹦蹦跳跳地捡石子，把光滑的石头塞进黑瞎子的口袋，奶声奶气地叫爸爸。
爸爸这个称呼，黑瞎子从最初的僵硬，到现在会笑着应一声，把张陶陶扛在肩上。张软软看着他们俩闹成一团，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被填得满满的。
她不再频繁地抚摸胸口的陶瓷碎片，也不再每天望向山谷入口。不是忘记了张起灵，而是明白人要先抓住眼前。
某天散步时，张软软不小心被碎石绊倒，黑瞎子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抱住她。两人距离突然拉近，她能闻到他领口淡淡的烟草味，能看到他墨镜后自己慌乱的倒影。
张陶陶在旁边拍手笑：“妈妈爸爸抱！”
黑瞎子身体一僵，随即松开手，咳嗽着掩饰尴尬：“走路看着点。”
张软软低着头，心跳得像鼓点，脸颊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她没注意到，黑瞎子转身时，嘴角忍不住上扬，墨镜都遮不住那点笑意。
平静的日子在某个清晨被系统打破，张软软醒来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脑海里响起冰冷的机械音。
【检测到孕激素水平上升，确认怀孕，奖励血脉共鸣。】
张软软扶着墙走到院子里，黑瞎子正在给张陶陶喂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立刻放下碗：“怎么了？不舒服？”
“我……”张软软看着他，又看看在高脚椅上拍着小手的张陶陶，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句，“我好像又怀孕了。”
黑瞎子端着粥的手一抖，碗差点掉在地上。他怔怔地看着她，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震惊的眼神：“怀、怀孕了？”
张陶陶听不懂大人的话，只是伸着小手要抱抱：“妈妈抱，妈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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