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身体好利索那天,张软软正在给张陶陶洗澡。孩子在木盆里扑腾着水花,溅了她一身。黑瞎子靠在门边看着,忽然开口:“你想去找张起灵?”
张软软动作一顿,没回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走进来,蹲在木盆边帮张陶陶搓背,“要是觉得我们这样让你为难,别勉强。”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软软看着他给张陶陶擦背的手,那双手曾握过刀、受过伤,此刻却温柔得给孩子洗澡。她想起他受伤时攥着的黑曜石麒麟,想起他昏迷时说的有我在,心里某个一直坚守的东西,忽然松动了。
那晚张陶陶睡熟后,张软软走到院子里。黑瞎子坐在门槛上抽烟,火星在夜色中明灭,山谷的晚风吹过,带来野花和泥土的气息。
“黑瞎子,”张软软走到他身边坐下,“你说,我们这样算什么?”
黑瞎子沉默了很久,久到张软软以为他不会回答。就在她准备起身时,他忽然掐灭了烟,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在夜色中也异常明亮的浅褐色眼睛:“算想陪你和张陶陶过一辈子的人。”
黑瞎子的眼神太过认真,让张软软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他眼底的自己,看着远处连绵的群山,脑海里系统的任务提示音和张起灵模糊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最终却都被身边这个男人的温度覆盖。
黑瞎子伸手揉了揉张软软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我们也生一个孩子吧,像张陶陶那样?”
张软软没说话,只是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烟味。山谷的风轻轻吹过,吹动了两人之间悄然滋生的情愫。
张软软不知道这是否是最好的选择,也不知道张起灵是否会回来,但她知道,此刻身边的这个人,是真心想守护她和张陶陶的。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张软软闭上眼睛,感受着黑瞎子肩膀的温度,心里做出了决定。也许未来依旧充满未知,但只要身边有他,有张陶陶,就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而黑瞎子看着怀里女人的侧脸,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望向山谷深处。那里曾有他的过去,有张起灵的秘密,如今却多了两个他想用尽一切去守护的人。
至于张起灵知道后会怎么样,他想,顺其自然就好,重要的是此刻的陪伴,是往后漫长岁月里山谷中永不熄灭的烟火气。
山谷的第一缕晨光总是带着水汽,张软软提着水桶去溪边打水时,黑瞎子的脚步声总在身后响起。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地抢过水桶,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看她弯腰时被晨露打湿的发梢,看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麒麟纹在晨光中泛着淡红。
“昨晚张陶陶又踢被子了。”张软软蹲在溪边,用木勺舀水时忽然开口,水面映出两人并排的倒影。
黑瞎子蹲在她身边,捡起块石子扔进水里,涟漪荡开倒影:“随我,睡觉不老实。”他语气随意,指尖却在水面下悄悄靠近她的手背,直到微凉的溪水隔开那点即将触碰的暖意。
自从那晚在院子里袒露心迹,两人之间多了层微妙的默契。他会在她抱张陶陶抱得手臂发酸时,自然地接过孩子。她会在他擦刀时,默默递上一块干净的布。没有刻意的亲昵,连眼神交汇都带着几分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