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光

［爱素］折光·2

人物性格私设

电视屏幕的幽蓝光晕是客厅唯一光源，在深灰绒沙发面上流淌。晚间剧集的对话模糊成背景低吟。长崎素世侧靠沙发扶手，膝盖曲起，赤脚踝搭在沙发边缘，细骨在冷光下微凸。一只手自然垂落在身侧沙发软皱中，指尖虚搭。

千早爱音蜷在沙发另一端。怀里紧抱一个软垫，下颚抵着蓬松纤维，目光却未锁定跳跃的画面光影。电视机变幻的色块映在她眼底闪烁不定。

静默蔓延。只有剧中雨声淅沥敲打虚构的窗棂。

爱音的脚尖无意识地在沙发绒面蹭动了几下。目光悄然飘离屏幕，滑过沙发皱褶的阴影，最终黏在素世垂落的手背上。那截手腕线条清冷，在荧屏冷光里显出石膏般的质感。

她的呼吸节奏细微地改变了。环抱软枕的手臂收紧，身体如同微弱的磁极被牵引，向素世的方向挪动了寸许。脚趾在绒布上蜷缩。

荧幕上，主角冲入雨幕，光影在客厅墙面剧烈晃动。明暗交错。

就在一道刺眼的汽车远光灯白光扫过客厅，吞噬所有细节轮廓的瞬间——

爱音的手动了。

从紧抱的软枕下方悄然抽出。

手臂僵硬地悬在身侧阴影里。食指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试探和鼓起全身勇气的孤注一掷，在沙发绒布表面极其缓慢地、极其微弱地……向素世垂落的指尖方向……挪蹭。

绒布纤维在指腹下发出沙沙的呻吟，被剧中瞬间爆发的背景音乐淹没。

半寸。又一微寸。

食指的指节在昏暗与屏幕倏然转暗的光影掩护下，终于抵达了目标区域的边缘。

她的指腹没有抬起。

反而在绒布表面深深下压。

食指的指尖侧缘，带着绒布被推挤的触感，极其轻、极其快地——

擦过了素世垂落小指外侧那片冰冷的皮肤。触点微小得像尘埃坠落。

一瞬间的接触。温热的指尖擦过微凉。

爱音的手如同触电般猛地回缩，倏地藏回了软枕抱紧的怀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脸颊迅速升温，埋在软枕里的下半张脸几乎要烧起来。目光死死锁在跳跃的电视画面上，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只有那片冰冷皮肤的触感在神经末梢疯狂燃烧。

荧光在素世脸上明灭。她的姿态似乎毫无变化。垂落的手指也静止不动，仿佛那微尘般的触碰未曾发生。

时间在寂静与虚构的剧情中流逝几秒。

就在爱音以为自己成功蒙混过关，心跳稍缓之际——

素世垂在沙发面的那只手。

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动作细微，如同蝶翼颤动。

她的手腕微微向外翻了一点角度，幅度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

但就是这一点翻动，让原本虚搭的手心悄然改变了方向——朝着爱音蜷缩着藏手的那侧沙发，露出了一小片更加空荡、更易接近的绒布平面。手背的线条舒展出一点微妙的、邀请的弧度。

光线的余烬在电视屏幕上摇曳。

爱音屏住了呼吸。藏匿在软枕下的指尖，在无人得见的黑暗和剧烈的心跳声中，悄悄地，重新捏紧了柔软的枕套布料。

那一片突然敞开的绒布平面，如同一个无声的答案。刚才惊鸿一瞥的触碰之地清晰浮现。

下一步的勇气还蜷缩着。

唯有两个人的心跳在荧屏光影的河流里无声漂流。

寂静是此刻最喧闹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