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回头望着石门 ，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 " 乖雅儿 ， 师兄马上就来陪你玩 。 " 就是现在 ！ 我从尸山后面滑出来 ， 魂火在掌心凝成暗红色的长枪 ， 枪尖对准凌玄的后心 。 距离越来越近 ， 能看到他白袍下摆绣着的银色云纹 ， 能闻到他发间熟悉的檀香 。 突然 ， 雅儿转过头来 ， 空洞的眼睛直直盯着我 。 她的瞳孔是绯红色的 ， 像两颗凝固的血珠 。 " 呀 ， 是你 。 " 雅儿笑起来 ， 嘴角咧开到吓人的弧度 ， " 你还活着呀 ？ " 尖锐的嗡鸣声钻进耳朵 ， 我像被人用棒子打在后脑勺 ， 眼前瞬间炸开一片红光 。 魂火枪在半空中炸开 ， 变成漫天火星子 。 尸山发出痛苦的哀嚎 ， 正在崩塌 。 " 雅儿的 ' 靡靡音 ' 越来越精进了 。 " 凌玄转过身 ， 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 " 忘了告诉你 ， 她不仅喜欢漂亮的傀儡 ， 还喜欢听魂魄在音波里哭嚎 。 " 我捂着耳朵跪倒在地 ， 魂火像风中残烛般摇曳 。 雅儿的笑声从石门后传来 ， 咯咯咯的 ， 像小孩子拿到了新玩具 。 " 我说过 ， 你连被她玩弄的资格都没有 。 " 凌玄一步步走来 ， 灵剑在手里转了个圈 ， 剑尖指着我的心口 ， " 墨渊 ， 安心去吧 。 下辈子 ... 别再做怪物了 。 " 剑光落下的瞬间 ，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 。 也是这样一个月夜 ， 凌玄把这半块玉佩塞到我手里 ， 他的手指温暖干燥 ， 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 。 " 渊儿 ， 这是护身符 。 " 他说 ， " 有它在 ， 就没人能伤害你 。 " 胸口突然烫得像着了火 ！ 青玉佩爆发出刺眼的青光 ， 像朵突然绽放的昙花 。 凌玄的剑刺在青光上 ， 发出刺耳的尖啸 ， 寸寸断裂 。 强大的冲击波把我们同时震飞 。 我重重摔在尸山上 ， 骨头碎了好几根 。 魂火却前所未有的旺盛 ， 在体外凝成半透明的铠甲 。 脑子里乱糟糟的 ， 好多零碎的画面闪来闪去 — — 青铜祭坛 ， 刻满符文的柱子 ， 一个模糊的白袍背影站在血月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