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眼里第一次露出惊讶 ， 好像没想到我还能反抗 。 " 凌玄 ， 你看着我 。 " 我往前凑了凑 ， 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 ， 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檀香 ， 和当年一模一样 ， " 你说雅儿喜欢我这副皮囊 ？ 现在呢 ？ 她还喜欢吗 ？ " 魂火突然从伤口里喷出来 ， 顺着剑刃爬到凌玄手上 。 他惊叫一声松开剑 ， 腕骨处已经烧出一圈焦黑的印子 。 " 你找死 ！ " 凌玄往后飘出数丈 ， 白袍鼓胀得像个灯笼 ， 数不清的银色剑影在他身后浮现 ， 剑尖都指着我 ， " 既然你非要执迷不悟 ， 为师就成全你 ！ " 骨海突然沸腾起来 。 尸骸们互相撕咬着往上爬 ， 叠成一座摇摇晃晃的尸山 ， 把我护在中间 。 凌玄的剑雨扎进尸山里 ， 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 却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 。 我扯掉胸口的破布 ， 露出那块染血的青玉佩 。 月光照在上面 ， 裂纹里渗出丝丝缕缕的青光 。 " 师 ... 兄 ... " 石破天惊的软糯声音突然从石门后飘出来 。 像根冰锥扎进我后脑勺 ， 魂火瞬间乱了节奏 。 尸山的动作慢了半拍 ， 被几道漏网的剑光劈出缺口 。 玄冰台就在石门后面 ， 雅儿穿着一身红衣躺在上面 ， 裙摆铺得像朵盛开的罂粟花 。 她刚醒过来 ， 眼神还有点迷茫 ， 白皙的手指揉着眼睛 ， 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冰晶 。 " 那个 ... 吵死了 ... " 雅儿嘟囔着翻过身 ， 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 " 师兄 ， 把他变成石头好不好 ？ 上次那个会流泪的石头就很好看 。 " 凌玄的脸一下子柔和下来 ， 连杀气都收了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