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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啊,反正我们永远六等一(上)

时团打打闹闹的的日常

夜已经很深了,深得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重地压在窗棂上。这个住了三年的小出租屋突然显得空旷起来,地板冰冷,墙纸的花纹在昏暗里模糊成一片诡异的漩涡。刘耀文背靠着冰凉的床架,坐在地板上,脚边那只最大号的行李箱张着黑洞洞的嘴,塞满了整整一个衣柜的空洞,还有一段看得见摸不着、横亘在眼前的两年时光。

墙上的挂钟,秒针不知疲倦地走着,“咔哒、咔哒”,每一响都像硬邦邦的石子砸在他心口最脆弱的角落。明天,天一亮,他就要飞了,去追赶前方那两道始终存在的、属于六个哥哥的时间线。为了填平那该死的两岁沟壑,他选择了绕一段最远的路。

睡意像狡猾的泥鳅,每一次他觉得自己快要抓住了,它就“嗖”地一下从他指缝溜走,留下一手湿漉黏腻的空洞。

笃笃笃。

很轻,带着点犹豫的敲门声划破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进。”他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马嘉祺探进半个身子,他的身影在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廊灯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他手里捏着一个不大的白色塑料药盒,药盒有些旧,边角磨得有些发白。

“还没睡?”马嘉祺走进来,把药盒塞进刘耀文一直摊开在膝盖上的、那本崭新得反光的专业书缝隙里,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药盒表面贴着两条窄窄的白色标签纸,一行中文,一行英文,字迹是熟悉的工整小楷。

刘耀文低头,指尖触碰到药盒冰凉的塑料壳。“马哥……”他想说什么,喉咙却更堵了。

“里面是感冒药、退烧药、胃药,还有……助眠的,名字都写清楚了。国外的药名不好懂,别买错。”马嘉祺的声音低低的,一如既往的平静,可那平静的湖面下,有什么东西在晃动着微澜。“不舒服了,别硬扛。”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刘耀文憔悴的脸上,“……好好睡一觉。”

刘耀文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紧紧捏住了药盒边缘。塑料尖锐的棱角硌着掌心,留下细微的刺痛。他知道马哥没说出口的:这一走,就没人能这样事无巨细地帮他备好一切了。

门刚被马嘉祺悄无声息地带上,那点细微的合页声还没散尽,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噔噔噔”地由远及近,敲得走廊地板的回响都显得格外有活力。随即,门再次被毫不客气地撞开,带着一股清冽的松柏混合着某种香水的余味。

宋亚轩几乎是跳了进来,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翘起几撮的头发,像顶着个炸毛的鸟窝。他完全无视了屋里凝滞得快要结成块的气氛,直接朝刘耀文扑过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刘耀文只来得及下意识地接住他砸过来的一个沉甸甸的黑色盒子,盒角差点磕到他下巴。

“拿着!”宋亚轩声音里还带着点刚被吵醒的嗡声,气势倒是很足。他掰开刘耀文的手指,几乎是强行把那个颇有分量的硬壳盒子塞进他手里,然后又变魔术似的从自己睡衣那肥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带着点金属冷光的黑色镜头盖,不由分说地一起拍在他掌心。

刘耀文低头一看,盒子上印着显眼的品牌LOGO,是某个高端相机品牌的经典定焦镜头型号——很贵,而且是他念摄影系的宋亚轩一直放在心尖上念叨的家伙。

“给我干嘛?”刘耀文的声音哑得厉害,握着那镜头盒,金属边缘冰得他指节发痛。

“废话!拍片儿去啊!”宋亚轩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睡衣领口歪着,露出半截锁骨,“那边儿风景可劲儿漂亮了,不多拍点好看的回来交作业,马哥可不给你饭吃!”他努力扬起下巴,想摆出点平日里臭屁又嫌弃的样子,但那刻意撑出来的架势撑了没两秒就垮了。他的声音莫名地低了下去,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瘪了下去:“反正……你那破手机肯定不够使。”说完,他扭开头,视线胡乱地飘着,就是不敢对上刘耀文那双在昏暗里亮得让人心头发涩的眼睛。

“谢了,轩哥。”刘耀文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三个字,手指紧紧攥着冰冷的镜头盒,指关节绷得发白。

宋亚轩胡乱“嗯”了一声,几乎是有点狼狈地冲了出去,像是被什么烫着了,脚步仓促得在门口绊了一下才跑远。

空气里那点宋亚轩带来的活力气味还没沉淀下去,节奏又被另一个更沉稳的脚步声敲定。笃,笃,笃。不快不慢,每一步都踏得很实,带着一种熟悉至极、令人安心的分量感。

是张真源。他走进来,手里没拿盒子也没提袋子,就捏着几张叠得方方正正的A4打印纸。他脸上没什么太浓烈的表情,眼神却像深夜温暖的路灯,不刺眼,却足够照亮眼前这一小片方寸之地。

他把那几页纸递到刘耀文眼皮子底下。“喏,拿着。”

刘耀文接过来,疑惑地展开。借着窗外漏进来的一点微光,他看到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不是打印体,是张真源一笔一划手写的。一行又一行,分类、条理、内容都极其详尽:

【XX街 – 便宜量大的中餐盒饭,避开周二,老板周二休息】

【XX图书馆 – 三楼的靠窗位,下午两点阳光最好,记得带学校卡】

【XX公园地铁站 – 晚上十点后冷清,走东出口人多路亮】

【XX超市 – 周三早上刚上货水果最新鲜】

【……】

甚至还有一行用笔额外加粗的小字:【楼下洗衣房左边第三台烘干机记得多投一次硬币,不然烘不干】。

一条条一件件,细碎得几乎到了琐碎的地步,全都是关于他即将落脚那座陌生城市里、可能踩到的每一个微小生活缝隙。没有煽情,全是干货。

“别的东西我也帮不上。”张真源看着他低头研究纸条,声音很平静,带着点安抚性质的温和,如同每次他们排练累瘫在练习室地板上时递来那杯温度刚好的水一样,“过去一个人,凡事留个心。摸熟了地方,心里不慌。”他顿了顿,看着刘耀文低垂的脑袋顶上那个小小的发旋,又低声补了一句,“遇到拿不定的事儿,学不学得会都要发个消息问一句。”

刘耀文的手指用力捻着纸张粗糙的边缘,薄薄的A4纸被汗意洇出一点褶皱的痕迹。他没抬头,喉咙像是被那满满当当的字迹堵得死死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张真源没再说话,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宽厚的手掌落下来,在他汗湿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掌心传来的温度熨帖过皮肤,沉甸甸的。那手掌在他肩膀上停留了几秒,带着一种无声的分量,然后轻轻抬起,收走。再然后,是他的脚步声沉稳地远去。

沉默像涨潮的暗水,一点一点重新淹没了房间。

刘耀文还没从那张密密麻麻写着“活着”攻略的纸条里抬起头,门突然“嘭”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了,力道十足地撞在墙上,震得门边挂钩上挂着的钥匙都嗡嗡作响。门口光影一暗,丁程鑫带着一身煞气叉腰堵在了那里,睡袍带子没系好,像两条打架的蛇胡乱耷拉着,领口歪斜,睡眼惺忪偏偏眼神凌厉如刀,狠狠剜了过来。

他大步流星地跨进房间,皮鞋底敲在地板上“咚咚”作响,径直走向墙角那个装得鼓鼓囊囊、拉链都快崩开的行李箱。二话不说,抬脚就是一下,不重,但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暴躁,鞋尖磕在硬质箱角上,发出闷闷一声“砰”。

“磨叽什么呢小崽子?”丁程鑫的嗓音因为没睡醒还有点沙哑,配上那故意拔高的调子,更显得气势汹汹,“不就出去读两年书吗?怎么着,还打算在地板上生根发芽了?赶紧收拾好了滚蛋!别搁这儿碍眼!”他语速极快地噼里啪啦一通,眼神却像带着钩子,牢牢钉在刘耀文身上,把他从头到脚刮了一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然后,那怒气冲冲的调子忽地沉了下来,硬邦邦地砸出一句更硬的结束语:“……我警告你啊,少矫情!两年后回来要没点真本事,回来一样揍你!”

那声“揍你”咬得字正腔圆,尾音甚至微微扬起,可那眼神深处,刘耀文清楚地看见里面翻涌着的,是比墨色更浓稠的不舍和担忧。

刘耀文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了把滚烫的沙砾,什么声都发不出,只能用力憋出一个近乎要抽筋的、古怪的扯脸表情,勉强算是个回应。丁程鑫重重地“哼”了一声,猛一转身,睡袍下摆唰地扬起一道小风,裹挟着他身上那点熟悉的须后水味道,刮出了门。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他自己粗重得像破风箱似的呼吸声。

“我说……刘耀文儿,你这门口是排着队点卯呢?”贺峻霖的声音懒洋洋地飘进来,带着点被半夜吵醒的迷蒙,还有一丝丝被打断好梦的不爽。他慢悠悠踱步进来的时候,一手还在揉着眼睛,另一只手里却稳稳地捏着一个小小的、一看就是卡包之类的皮夹子。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松针混着木质香水的味道飘散开,比丁程鑫的须后水要绵长柔软得多。

他打着哈欠,走到刘耀文面前,眼皮还耷拉着,像一只被强行拎出温暖小窝的懒猫。然后,他看也没看,动作随意得像在递一张废纸片似的,把那个薄薄的卡包拍在了刘耀文依旧摊在膝头的、那本崭新的专业书封面上,发出清脆的“啪”一声。

“喏,”贺峻霖拖长了调子,声音带着睡眠不足的喑哑,“给你的送行礼物。”

刘耀文狐疑地拿起那个薄薄的卡包。皮质柔韧,带着高级感。他打开硬挺的卡槽,里面塞着的不是信用卡,也不是身份证件,而是七张印制精良、质感厚实的……机票?或者说,更像是某种特别定制的入场凭证。

七张硬卡纸并列排开,深蓝色的底纹,烫着耀眼的金线。每一张上都清晰地印着相同的字样: “TYT Graduation World Tour Premier Seats – Row A – Center”。下面有一行极小的手写花体英文签名:Always With You—— H。

刘耀文猛地抬起头,贺峻霖半眯着的眼睛在昏暗里睁开了一条缝,狭长的眼尾勾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

“别哭丧着脸了,”贺峻霖偏过头去,仿佛窗外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毕业巡演,我们六个的前排。” 他停顿了一下,那点佯装的不耐烦后面,是几乎藏不住的小得意,“你这张……位置最好。” 他下巴朝刘耀文的方向抬了抬,又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记得提前点回来彩排……主舞。”

那个“主舞”的称呼,轻轻落下,像一块带着温度的鹅卵石投入死寂的深潭,在刘耀文心底漾开圈圈涟漪。

送走贺峻霖后,刘耀文终于机械性地完成了最后的行李检查。拉链艰难地合拢、扣锁“咔哒”扣紧的瞬间,如同一个微弱的休止符,掐断了这个漫长混乱的夜。窗外的墨色边缘开始泛白,如同稀释的水墨。

车子一路沉默地驶向机场,玻璃窗割裂开外面灰蒙蒙的晨光。值机、托运、排队过安检,每一步都像在预设好的程序里麻木前行。哥哥们被挡在安检区那排冷冰冰的金属栏杆之外。他们无声地站在那里,只是看着他,仿佛在透过这最后的距离,默默丈量那即将拉开的两年。

刘耀文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用力地朝他们挥动胳膊。安检的通道狭长、冰冷,充满电子仪器单调的滴滴声和脚步的回音,像一个奇异的管道,将他从过去抽离出来,塞向未来。

终于,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引擎沉闷地低吼,积蓄力量。机身轻微震动起来,推力从椅背传递而来,将他更深地压进椅背。滑行,初始的颠簸,然后是一股磅礴的升力——起飞了。

地面上的建筑飞速缩小,凝结成灰白相间的模糊色块。大地上方,是一片浩渺无垠的云海。几缕金红的霞光刺破厚重云层,像滚烫的熔金肆意泼洒下来,将他座舱的舷窗和放在腿上的背包都染上了一层炽烈的光芒。

心脏还在胸腔里撞得生疼,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离别的钝痛和陌生的茫然。指尖冰凉发麻,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拉开背包主隔层的拉链,动作有些僵滞。手指摸索着,触到一个冰冷的、棱角分明的小小金属块。

那是严浩翔给的。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严浩翔是最后一个折返到他房间的人。他只是站在门口,影子被走廊的灯光拉得很长。他把这个银色U盘轻轻搁在玄关柜上,然后很轻地说了一声:“拿着,上飞机再看。”声音低哑,有点闷闷的,和他平时字正腔圆、带着点播音腔的说话方式截然不同。

刘耀文将它插进座位前的影音系统USB接口,指尖还有些细微的颤抖。

屏幕亮起,跳出一个普通的文件夹。里面孤零零地躺着六个音频文件,很朴素,名字直接粗暴:

丁程鑫.wav

马嘉祺.wav

宋亚轩.wav

张真源.wav

贺峻霖.wav

严浩翔.wav

他点开了第一个——丁程鑫的声音。没有往日里那种标志性的、穿透力极强的严厉,反而低沉了下去,甚至夹着点不易察觉的粗重喘息,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压着什么。背景里隐隐约约,好像有汽车引擎在低鸣。

“死小孩!”丁程鑫开口就是一句砸下来的话,语气像是要咬人,“非死揪着那两岁不放是吧?翅膀硬了是吧?觉得前面没人挡道、没人念叨你了是吧?我跟你说,两年一眨眼就没了,你最好给老子皮绷紧点!回来要是敢掉队、敢给我喊一声累……你看我怎么……”

凶狠的尾音越说越低,最后那句威胁消失在一声突兀的、仿佛被强行掐断的吸气声里。

第二段是宋亚轩。没有笑腔,没有那种标志性的、能感染人的小雀跃。他的声音瓮瓮的,鼻音很重,像是刚淋了一场大雨,又像是躲在哪里掉过眼泪。背景里传来细微的、液体倒在杯底的声音,清脆又单薄。

“喂?在录了吗?”宋亚轩的声音带着一点不自然的刻意,语速比平时快,像在给自己打气,“我给你说……国外的镜头超级贵!贵到离谱!一个破滤镜要攒好几顿饭钱!拍点照片,拍点视频……存着……” 声音猛地噎住,像打嗝一样停顿了一下,接着是几声极力压抑、却又清晰可辨的急促抽泣,被他匆忙用什么东西捂住了,声音闷了下去。

第三段是贺峻霖。语调倒是他一贯的、那种懒洋洋拖着长腔的调子,可那长腔的尾音像被无形的丝线勒紧,绷得快要断掉。背景极其安静,安静得能捕捉到一丝丝衣料摩擦的窸窣。

“……刘耀文儿同学……” 贺峻霖喊得字正腔圆,但那腔调莫名有点发飘,“请注意,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半。”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确认时间,“你这个点儿……应该在干嘛?刷题?蒙头睡大觉?还是对着你的课表发呆?” 后面那句的语速稍微慢了下来,带着点不经意的、又藏得很深的试探。

“哥可提醒你,前排的票我出了巨资。巨、资!懂吧?……你最好不要找什么要考试、要补课之类的借口放我鸽子……” 那声音到最后,有点不易察觉地绷紧了,像是在极力维持那个轻飘飘的玩笑。

第四段是张真源。他那把向来温厚得如同暖阳、稳定得如同磐石的嗓子,此刻听起来沉甸甸的,像吸饱了水分的木柴,有点轻微的滞涩。背景里有纸张被小心翻动的沙沙轻响。

“……嗯,是我。” 张真源开口,声音有些低沉,“那个单子上的地址你都拍下来没有?或者……存手机里了?再检查一次,别弄丢了……” 他停了停,像是组织了一下语句,声音变得更缓、更低,“……一个人在外面,胃最重要。记得别总吃凉的……那些快餐……能少点就少点……自己有空就学一下……煮点热乎的……”说到最后,那劝诫的低语几乎变成了近乎含糊的呢喃。

第五段是马嘉祺。他平日说话清晰、精准,每个词都像经过精心掂量。可此刻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却有些模糊断续,背景里充斥着一种空洞的、像是穿梭在巨大密闭空间里的风声和脚步声的回响,混杂着模糊的机场广播。

“嗯……” 马嘉祺的声音只冒出一个字,然后是一段短暂的沉默。在这几秒钟的空白里,只能听到他略显沉重的呼吸,伴随着背景里回音缭绕、空旷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仿佛能看见他正独自一人走在凌晨空旷机场的大厅里。再开口时,他那平稳的声线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药……一定要看清楚再吃,别吃错了。”停顿,风声灌进来的声音更加清晰。然后,是更长的沉默,他好像深吸了一口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干涩的字,“……安全……到了……要打电话报个平安。”说完这句,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后面只有细微的电流嘶声和那空洞的风声在持续。

第六段是严浩翔自己录的。这太明显了。他说话的咬字方式独一无二,字正腔圆,像颗颗圆润的玉珠落进珐琅盘子里。可这次,那玉珠砸下来像是带了棱角,一个个字眼撞着听筒:“搞定了?飞机终于能飞了?总算清净了?”一连串质问式的开腔,语调又冷又硬。

“……折腾了半宿,跟要送瘟神似的……你满意了?”这声音像是被冻住了,连呼吸都滞重得不真实,“非要去较这个劲儿?死盯着那两岁……有意思吗?” 他像是憋着一股气,声音越压越低,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字和字之间黏连起来,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急促,“你是嫌我们老了还是咋地?非得拉开这距离……”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最后半句,“——死小孩!非、得、要、差、这、两、岁、吗?!”

“咔哒”,六个文件全部播完了。

机舱里彻底安静下来。头等舱的隔音很好,只余下发动机沉稳而单调的呼吸声,在耳膜上形成一层低低的背景音。

刘耀文僵在座位上,像是被那六段冰冷又滚烫的声音牢牢钉在了那里。舷窗之外,太阳已经完全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将下方无边无际的云海彻底点燃。那是怎样的一片金红?滚烫、炽烈、无边无际,像是熔化的岩浆在翻涌流淌,流淌着一种灼目到近乎野蛮的生命力。

那燃烧的、新生的光芒,毫无保留地泼洒进来,铺满了他的膝头,照亮了他摊开的手指,甚至刺得他眼底微微发涩,泛起生理性的水光。他抬起手,没有去揉眼睛,反而微微抬起身,凑近了舷窗。冰凉的有机玻璃贴着他微微发烫的额角,留下清晰的触感。

他望着那轮初生的、燃烧着的巨大朝阳。远处云海翻腾,如镀上金边的雪白波浪,向着航线的尽头奔涌不息。

嘴角,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向上扬了起来。

一个真实无比的、带着一点释然和坚定弧度的笑容在他唇角绽开。

“可没有差的这两年……”他低低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对着窗外那吞噬一切的光明呢喃,声音融进了巨大轰鸣声里,只有自己听得真切,“……我怎么,追上你们的步伐啊。”

指尖掠过舷窗冰凉的表面,在那片熔金似的光流中划过一道微不可察的痕迹。

下方浩荡的云海依旧在奔涌,燃烧的天际线如同新生的火焰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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