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会议桌被晨光切割成明暗两半，我刚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张叔的文件夹掉在地上，A4纸散落一地，全是陈氏集团连夜提交的撤资函复印件。
"凌总，"他弯腰捡文件时声音都在抖，"陈氏突然抽走三个亿流动资金，几个老项目账户已经..."
"知道了。"我翻开面前的会议记录，钢笔在指间转出银亮的弧光。落地窗把对面金融中心的玻璃幕墙照得刺眼，可会议室里的气压比寒冬腊月还低。
长桌右侧忽然传来一声轻咳。王副总的金边眼镜反着光，手指却在桌下偷偷发消息。我扫过系统弹出的提示框——【检测到股东王显才与外部IP持续通讯，内容涉及'股权转让''陈氏接盘'】。有意思，这才几个小时就勾搭上了。
"会议开始吧。"我把钢笔往桌上一叩，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噤了声。继母刘婉清今天穿得格外"素净"，米白色套装衬得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像块刚出炉的发糕。她捏着文件夹的手指涂着豆沙色指甲油，指甲盖在阳光下泛着虚伪的光泽。
"小禾啊，"她率先开口，尾音像抹了蜜，"昨天酒会的事妈都听说了。年轻人闹情绪正常，但景明毕竟是陈家独子，陈氏集团突然撤资..."
"刘总，"我打断她时，钢笔正在会议记录上画着圈，"按照公司章程第17条，控股方拥有项目最终决策权。您是财务总监，这点不用我提醒吧？"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0.5秒。坐在她旁边的林浩宇——我那便宜弟弟——立刻拍桌："凌禾你什么态度！妈也是关心公司！我看你就是被陈景明甩了发疯，拿公司赌气！"
会议室里响起细碎的议论声。几个元老互相交换眼神，坐在末尾的技术总监老李悄悄把笔记本电脑转向我，屏幕上赫然是匿名邮件里的伪造合同——凌氏与海外空壳公司的灰色交易记录，签名处是我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名字。
"林浩宇，"我把钢笔帽怼在桌沿转了个圈，"上个月你用公司名义买的限量版跑车，发票是开在团建经费里的吧？需要我现在让财务把明细投影出来吗？"
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刘婉清慌忙按住他的手，假睫毛忽闪忽闪："小宇快别说了。凌禾，妈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现在不是追究私事的时候。股东们都很担心..."
"担心陈氏撤资断了你们的财路？"我忽然前倾身体，目光扫过全场。王副总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亮着与陈景明助理的聊天界面。"还是担心我把你们挪用公款、收受贿赂的证据都捅给证监会？"
红木桌面上的茶杯开始轻微震颤。张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喉结在松弛的皮肉下滚动。刘婉清的脸色由白转青，她忽然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狠狠砸在我面前："凌禾！你别血口喷人！谁看见了？有证据吗！"
文件夹散开，飘出几张照片。逆光拍下的人影在露台上纠缠，角度刁钻得刚好能看清陈景明的侧脸和林薇薇手腕上的钻石手链。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凌氏千金私生活混乱，恐影响集团形象"。
我捏起照片对着光看了看，相纸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有意思，这么快就送到董事会了。
"证据？"我把照片甩回给她，金属钢笔在指间转出残影。系统界面突然在视野右侧亮起，【检测到刘婉清电脑未关闭的邮件窗口，收件人：商业晨报记者】。"刘总早上九点十七分用公司邮箱给媒体发的爆料邮件，需要我现在念出来吗？"
她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会议室的空调发出嗡嗡的低鸣，几个原本想发难的股东开始悄悄往椅背上缩。王副总试图弯腰去捡手机，我忽然把钢笔精准地扎在他手机屏幕上。
"啊！"尖锐的惨叫刺破空气。钢笔尖在昂贵的智能机上戳出蛛网裂痕，屏保照片里王副总搂着年轻女孩的画面暴露无遗。
"王显才，"我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冷脆声响，"去年城东项目你拿了多少回扣，需要我把供应商的转账记录调出来吗？还有你桌子里那盒伟哥，是准备在会议室开派对用？"
他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冷汗顺着发际线往下淌。我踩着猩红裙摆绕过长桌，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面投下狭长阴影，刚好把刘婉清笼罩其中。她像只受惊的猫般往后缩，珍珠手链在颤抖中发出细碎声响。
"还有什么招数？"我弯腰，双手撑在椅背上。发梢垂落在她惨白的脸上，香气混着香水味刺得她猛眨眼。系统提示突然弹出【检测到刘婉清心率飙升至130，肾上腺素分泌异常】。"伪造证据、勾结外人、收买股东...刘总，你这招'围魏救赵'用得真不怎么样。"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我是你妈！你不能这么对我！浩浩是凌家唯一的男丁..."
"放手。"我盯着她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系统显示她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打印机墨粉。昨天晚上，这位好继母恐怕亲自熬夜伪造了那些合同吧。
"你不放权浩浩怎么办！林家怎么办！"她突然发疯似的揪住我的头发，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林浩宇跳起来想帮忙，张叔却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老东西终于选对边站了。
我反手攥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听见骨骼错位的轻响。"啊——"惨叫声里，我从她颤抖的手中抽出那份伪造合同，慢悠悠走到投影仪前。
"各位股东，"我按下开关，幕布上立刻出现合同扫描件，"刘总监说我拿公司赌气，那我们就来算算陈氏这笔账。"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屏幕上跳出陈氏集团近三年的财务报表，红色赤字刺眼夺目，"陈氏表面风光，实际负债率高达127%。他们撤资？不过是想逼我们低价注资救命。"
王副总的额头抵在桌面上，发出压抑的呜咽。刘婉清瘫坐在椅子上，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我踩着高跟鞋走到会议室中央，忽然扯开真丝衬衫领口——昨天陈景明试图拉扯时留下的红痕赫然可见。
"至于私生活混乱，"我抬手抚摸那道淡红色印记，目光扫过全场，"各位回去问问自己太太，被未婚夫在周年庆酒会的露台上捉奸在床，是该优雅地递上纸巾，还是该把这对狗男女的龌龊事公之于众？"
死一般的寂静。空调滴水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老李突然带头鼓掌，稀疏的掌声逐渐汇聚成洪流。张叔抹了把脸，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凌总，这是我们掌握的陈氏挪用合作资金的证据，早就该拿出来了！"
投影仪的光忽然熄灭。系统界面弹出【检测到外部信号干扰，安全等级提升】。我抬头看向天花板的应急灯，还没出声就听见走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警察！都不许动！"
十几名穿制服的人冲进来，领头的警官径直走向刘婉清。金属手铐碰撞声里，她忽然爆发出尖利的哭喊："是凌禾陷害我！她才是贱人！陈景明是她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我慢慢整理好衬衫领口，看着她被警察拖走时疯狂挥舞的手臂。阳光重新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满地狼藉的文件上投下光斑。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完成任务：巩固决策权，奖励积分8000。检测到新任务线索：陈景明与海外账户异常交易】。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条彩信。照片背景是医院病房，陈景明躺在病床上鼻青脸肿，林薇薇跪在床边哭得凄惨。文字内容只有一句话："凌禾，你会后悔的。"
我把手机揣回口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城市。金融中心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像极了那些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龌龊。系统界面突然跳出商城广告——【新品推荐：防狼电击棒（镶钻款），仅需5000积分】。
"买了。"我对着虚空说道，指尖轻轻划过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三千小世界的渣滓果然层出不穷，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走廊里传来张叔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凌总，记者来了，您看..."
"让他们进来。"我转身时，钢笔又在指间转出银亮的弧光，"正好，我有个新游戏想让他们报道一下。"
[未完待续]闪光灯在我迈进会议室的瞬间炸开，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涌上来。我抬手挡住刺目的光线，系统界面自动弹出【检测到23台摄像设备，7个直播信号源】。
"凌总！请问陈氏撤资是否导致凌氏资金链断裂？"
"有匿名信称您伪造海外合同洗钱，对此有何回应？"
"陈景明先生被打的消息与您有关吗？您现在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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