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川就要上马歇会儿。不料右腿刚跨出一步便是一个踉跄,心说这右腿越来越不行了。此时,不少人也注意到白川的状态大不如从前,纷纷靠拢过来问道:“鹿山哥,您最近咋么了?”白川摆摆手、喘着粗气道:“没什么大事,接着收拾,今天要把兄弟们的遗骨全带走。”随后左脚蹬地上了马,上马那一刻,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看着一辆辆牛车驶回兵营。突然间,甘成上前道:“统领,越来越近了。”白川点点头,随后高声喊道:“全员!持刀戒备!”闻此言,全员抽出随身佩刀,摆出阵仗,随后一人问道:“统领,怎么了?”这话刚问完,就看见了远处骑兵滚滚而来。
只见元犁骑士手持弯刀,直冲向白川所在队伍,全军将士正惊慌时,突然间沙石坞壁方向也冲来一队骑兵,银白月色下“雍”字大纛清晰可见。
一阵“杀”声之后,百余名元犁人被生擒,其余被几乎尽数屠尽。远处,十九人伏在覆盖黄土的白雪上,一人哽咽道:“大哥……阔儿伯……连同几乎所有兄弟,都……落马了……”“哭什么?”那人喝道,手颤抖着,但声音依旧坚毅:“我们还有十九匹战马,十九把弯刀,总有一天,我们会攻回来!上马!走!”“去哪?”“西域,赤峰王领地,那里有我们需要的。”随后十九骑士策马径直向西奔去。那人,便是元犁阔儿之长子,元犁察八儿。
军营里又过了一夜,天刚蒙蒙亮,白川派出了十几轻骑两两结伴向周边各个坞壁要来一些药材与一些郎中,白川来到坞壁内中央院里的井边打了一桶水,混浊的井水在冬天冰凉,白川也没太管,脱下羊皮裘衣,解下发髻,把清水鹿门放到地上,直接就拿瓢舀了水从头顶浇下,一阵刺骨的冰冷流遍全身,白川喘着粗气,胸口极速起伏,皮肤变得通红,打了个战,随后擦了擦穿上了裘衣,随后一阵长长的吐纳,随后擦擦头发,之后扎上,突然间就一弯腰抽出地上的长刀清水,紧接着一个转身把刀架在身后不知何时来的人脖子上,紧接着白川停住,又是一个姑娘,就是义渠族的打扮,一把月牙形的弯刀挂在被包裹住却并不臃肿的细腰上,脸儿被冻的通红,白川不由不知为何心中一动,随后松了口气,捡起刀鞘收刀问:“怎么了?”随后那姑娘托起手里的手炉道:“千岁,天冷,别冻着。”“哦,谢谢。”白川接过手炉,已经烧得暖融融的,白川再抬眸时,那姑娘已经是一路小跑回到了室内,紧接着白川听见了另外几个姑娘“吁——”的声音。
白川笑了笑不再言语,随后抱着手炉走上城楼,就见个个戎袍弯刀的义渠族人坐在垛口边,见了白川连忙起身行礼道:“千岁。”白川一摆手,道:“没事,歇会吧,看时辰也快该换了。”突然间远处一铁熊骑士策马而来,白川连忙快步来到城楼边问:“怎么了?”那骑士应:“鹿山哥,少人!”“谁!”白川一下子警觉起来,“义渠骸说少了元犁阔儿之子,元犁察八儿!”白川抿抿嘴道:“叫兄弟们再查一遍,不能让他跑了。”随后白川向西北望去,那是贺兰山的方向,良久,白川转身下了城楼,找到了自己的马,佩双刀,背重剑,顶盔贯甲,翻身上马,此时义渠骸注意到了白川,那是连忙加紧几步拦住马问:“千岁,您这是上哪去?”“赴约。”“谁的?”“不知道。”“那您就去?还自己一个人?”“自己的事不自己去?”“那,我叫几个族人随行。”“不必。”义渠骸不再言语,右手捶上胸口,微微弓腰道:“千岁,小心。”白川点头,随后勒马突然来到刚才那姑娘进入的砂土室前下马,站在门口道:“姑娘,还在吗?”那姑娘立即出来,还是那一身行头,白川把手炉还给她道:“多谢姑娘。”那姑娘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点了点头就跑回了屋里,白川随后转身上马到城门前,大门隆隆打开,白川策马去到了军营,与蒙伤言说此事,令他代为管理三军,随后便调了二十六个铁熊骑士径直策马直奔向了贺兰山的方向。
出了沙石坞壁,白川一众二十七个骑士踏着白雪,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贺兰山北麓。白川跨在马上,随着马的脚步摇晃,突然间,白川注意到山坡上有什么东西一闪,随即喝道:“戒备!”闻听此言,每三个骑士组成九个阵仗,互相照应,宁静之后,一铁熊骑士问白川:“哥,怎么回事?”“有人埋伏。”随后,便有十几个身影从山坡后亮出,细细数来大概有十九人。“哥,这些是谁?”白川没有立即回应,沉默一会才道:“十八银面。”“十八银面?”“飞虎寨黑虎堂舵主陈四郎座下有十八银面,由他自己带领,个个面戴白银制面具,手执铜锤,执行的是黑虎堂最高规格的暗杀工作。”“那怎么办?杀?还是不杀?”
“阁下,可是黑虎堂舵主?为何约我来此?”白川问道,陈四郎冷笑一声道:“杀你!”此话一出,十九道身影一齐飞出,身披黑袍,面配白银佛面,八个三骑阵将白川所在三骑阵围在中央,正戒备时,白川注意到少了一人,随后白川重剑向上一抵,挡住陈四郎的铜锤,随即左手持重剑,右手从腰中抽出鹿门刀一甩,就见陈四郎的腰扭出了一个人类无法做出的角度躲过这一刀,正在此时,另一铁熊骑士重剑劈来,陈四郎见此一脚踏到重剑剑面上,那铁熊骑士手腕一震,那重剑竟直接落在地上。白川抓住机会翻侧重剑再次向陈四郎劈来,陈四郎借刚才的力略过重剑径直向着白川而来,白川随后直接向后一仰,左手劈上陈四郎手腕,陈四郎也顺势一脚踢上白川手背,“哐当”一声重剑落在地上,一声未落,陈四郎手肘便压上白川的咽喉,白川随即身子一歪两人双双落马,白川一把掐上陈四郎颈上,随后单手将他拎起,不料此时陈四郎小腿一弹,铁靴中弹出一柄长刃,径直向着白川腹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