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人见剑士退散,连忙赶到蒙桓身边道:“您没事吧?”“无事。”随后蒙桓抬眉道:“你是白家人。”那蒙面人一愣,赶忙摘下面罩,正是白川。“蒙伯伯,您受惊了。”蒙桓看着白川点点头道:“并无大碍。”此时蒙家的其他家丁也相继赶来,手持这木棒就把白川围住了,蒙桓此时摆摆手道:“无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白川拱手言道,随后一脚蹬地,顺手抽出那柄插在剑士胸口的刀,到了院墙之上,飞身出了院墙。
白川出了蒙家大院,一路扶着墙走向客栈,心里想着这腿是真不太行了。待到一个小巷转角处,忽而不见了踪影,此时白川来处的黑影里才出来几个身着红色兜帽斗篷、腰佩横刀的身影,领头的扭头看了一番,突然听闻头顶有一声音道:“说吧,老跟着我干什么?”此人正是白川。
那人抬头见是白川,大手一挥,就见黑影里又有几个红袍人拖出几个黑衣人来,正是之前几个逃跑的黑衣剑士。“这是何意?”白川问道,就见那红袍人率先单膝跪下,道:“红莲蓬忠于白氏!”“红莲蓬?”白川想起来,在他爹留给自己的信中曾经提到过,但当时白川未曾在意。红莲蓬,曾是白沙伯私自训练的一队轻骑,一共不超过两千人,现在有一千在各地进行谍报工作,织成了一个庞大的谍网,而另一千人一直隐藏在玄武卫中,时刻待命。
“你们……怎么过来的?”白川疑惑道,突然间,白川跳下来到人群之间,阴狠一笑道:“掌柜的,原来是你呀。”原来这人群之中,正有那北地客栈里的掌柜的。那身着红袍的掌柜的连忙跪下道:“千岁,在下有罪。”“且不论这个,你们谁管事儿?”此时从红袍中走出一人道:“在下。”“随我回客栈。”抛下一句话之后,白川飞身上了房顶,飞也似回了客栈,临近客栈,白川看见原本灰色的酒旗现在换成了白色,白川似乎知道他们是如何联系的了。
从原先的窗户进了客栈,白川四下观望了一番,随后抽出长刀清水,一下插向盖着桌布的木桌。一道红色身影随之从桌底冲出,一抹红色斗篷被甩向白川,白川迅速躲避并一脚踢向木桌底部,插在木桌上的长刀清水被震上空中,白川用手臂卷起斗篷,随后用短刀鹿门重击还在空中未落下的清水,随后一道寒光飞出,直向着那红莲蓬统领而来,横刀立即将飞来的长刀清水击落,此时,落下的右手骤然被握住,鹿门刀尖直向着那红莲蓬统领的眼睛而来。
待到其他红莲蓬将从外面将里面的门栓劈来,着急忙慌地进来查看情况时,白川正和红莲蓬统领魏陵一同查看诸多红莲蓬直接指挥的暗桩及其下线的分布。原来,方才长刃并未刺中,在刀尖停在了他瞳前一寸。
白川见他们几人进来了,“有事吗?”白川淡淡问道,一众红袍连忙是齐刷刷地跪下道:“不敢!”白川手挎腰间缓步来到红袍面前,来回踱步道:“话说,我想知道你们捉来的那群黑衣人去哪了?”“答白公,正在郡衙内。”“好,那明日带我过去。”“是。”“那就出去吧!还留着干嘛?”白川往那一站,威严之声令一众红袍心中一震。“是!”随后退出门去,白川才转过身将魏陵展开在桌上的地图收起,正在魏陵告退时,白川问道:“魏陵,字无念是吧?”魏陵一愣,“是。”“行,出去吧。”
待到第二天清早,白川早早地策马来到衙门,穿廊过堂进了一间荒芜大院里,院内仅有一口枯井。此时,一黑衣衙役从身后大门进来,行礼道:“红莲蓬见过白公。”白川没应他,随后直向着枯井走去,二话不说就要往里跳。
那衙役见状,连忙拦住白川,头上惊出冷汗,随后走向一旁的枯枝堆,扫开一片小空地,回到井边,将手伸至枯井井沿下,将一块凸出的砖向内一推,方才扫开的小空地骤然陷落,尘土飞扬,一条暗道显现。随后那衙役拱手道:“白公,请。”
白川尴尬的干咳两声,随后下到暗道没,手却一直紧紧握住清水刀柄。大步但小心翼翼地穿过昏暗的石砖道,全无火把,仅有微弱光亮从暗道另一边的大门门缝里透出。快临近大门,白川才看清有两个身着暗红色莲蓬衣、身着轻甲、手持横刀的卫士,正护卫在大门两侧。
白川已知道,这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卫士,专门在黑夜出行,经过特训,这一生就几乎再也见不得光了。昨天晚上魏陵当场写好红莲蓬所有特殊侍卫的能力,白川记一张就拿水揉碎一张,没有丝毫留下。
白川过来,立即恭恭敬敬打开门,随后依旧如泰山般屹立。随后,便依然是一条长道,但两侧是一间间石室,关着许多面黄肌瘦之人。而前方一个十字岔口的正中央,是一方形深井,井内就是不深的水,还有几个已近乎失去意识、身上遍布伤口的人。每个人脖子上栓一铁链,从深井中出来,另一头锁在墙上的钩子上。白川在此处驻足观望,此时几个红袍从一边长廊里走来,见到白川,立即齐齐右拳捶上左胸,欠身行礼,之后领头红袍将一条铁链取下,随后几个红袍合力将铁链那头栓的人给拉上来,即使铁链压迫着咽喉,但那人也仅是挣扎了几下,再无反抗余力。那人刚一落地,几柄横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押解着他往来时的方向走。
白川四下扫视,指着深井边的大门对跟着的衙役问道:“这是通哪的?”那衙役拱手道:“白公,这门连通郡衙牢狱。”白川点点头,随后推开大门,就见两三个衙役围坐在一起,周边摆着一排刑具,白川道:“这是……”随后那几个衙役拱手道:“白公,这是个醉酒杀人的商贾之子,原本死罪,后来贿赂县令,改关七日,每天杖刑三十。”白川微微点头,刚想说什么,随后那几个衙役便齐声道:“是!”白川身后跟着的衙役连忙将白川请出来,里面的衙役关上大门,白川最后看到的是一个衙役从砖缝中抽出一根铁杖,那铁杖他认得,内灌水银,一击下去,便是折骨伤筋,随着大门关上,惨叫声从门缝中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