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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北地蒙宅(1)

鹿山营

白川心中一惊,但仅皱皱眉问:“这是何意?”一旁衙役应道:“白将军有令,不得让任何人手里有白氏与红莲蓬有联系的证据。”白川点点头,随后静静地站在门前,待到声音消失,白川打开门,就见那衙役手持铁杖,对着一双眼无神、四肢瘫软的尸体不断击打,其他几个衙役便坐在一边,白川点点头,随后关上了大门。

穿过石道,白川在衙役引领下进了一石室,一黑衣剑士被吊在墙上,一红袍用夹子夹起来一烫红的烙铁,另外俩红袍制住那人,烙铁烫上,“嗞嗞”声响起来,待烙铁拿下,一“赤”字已经被印在了剑士脸上,随后那剑士被拖出刑房,另一个剑士则又被拖了进来。

白川坐到剑士前,淡淡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白川盯得那剑士心里发寒,于是磕磕巴巴道:“要杀便杀了我,悉听尊便!”“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白川慢慢说,“那……你想干什么?”“魏敦良让你来的,对吧?”“不是。”“到底是不是?”“不……不知道。”“你知道什么?”“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从小被个大户收养,说是用来当侍卫的!就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

白川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我不想知道你过去如何。”“那……你想知道什么?”那剑士慌忙问道,铁链被扯得“锵锵”响。“你们聚集在哪?每天谁跟你们联络?跟你们联络的人给谁办事?又是谁在为培养你们提供资金?”白川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近乎瞬移一般来到那剑士近前,死死瞪着那剑士,一股极强的威压直向剑士而来。四周围着的红莲蓬将手中刑具纷纷亮出来,直击那剑士的心里防线,那剑士嘴唇颤抖,白川冷笑一声,道:“交给你们了!”而后转身出了刑房。

“魏陵在哪?”白川走到一牢房前,摸着渗血的木栅栏,望着牢房内的蓬头垢面的人,向身后衙役问道,“千岁请随我来。”

衙役领着白川来到又一大门前,推门而入,是一排书柜,魏无念正在书柜边整理所有册子。白川进来也不言语,四下打量一番,此时魏陵看见白川,才拱手行礼。“这是……什么地方?”“回白公,这是红莲蓬马上要送往雍州城的情报。”“都堆在此处,是吗?”白川边问边抽出一本册子翻看。

“是,且即将送过去。”“送到哪?”“雍南公府。”“我为何不知?”“不敢!”魏陵连忙跪下道:“所有情报都会送往雍州城,皆是渭水镖局负责。”“哦……”白川点点头,这个昨天晚上魏陵给他说过了,红莲蓬在各地都有分部和下线,雍州、巴蜀、羌地的皆由西门镖局运送,送往上阳,并在此处进行将密语翻译,冀州、兖州、豫州则是北岭镖局负责运送至北地郡,青州、荆州、徐州及扬州是东江镖局运送至洛阳,最后从洛阳、上阳、北地郡运往雍州城。

此时,白川突然想到,年少时曾见过父亲进入书房,而自己偷偷进去后却空无一人。道:“我知道了。”说着走到魏陵身边,低声问道:“话说这里是红莲蓬总部?”“回白公,不是,总部在雍州城。”“那你为何在此?”“回白公,巡察。”白川抿抿嘴,拍拍他的肩膀道:“回头,随我一块回去。”“是!”

出了门,白川转头又去了刑房。就看见那剑士浑身瘫软地被吊在墙上,但白川看得出来,他此时无比得清醒。一旁红袍将一本册子递给白川,突然,那剑士发起疯来:“求你了!让我死!让我死!”“还有没说的吗?”“没了!真的没了!”白川无奈的摇摇头,道:“再等几天吧。”之后将册子塞入怀中,头也不回地出了刑房。

出了衙门,白川径直去了蒙家祖宅。坐在大门前,也不敲门,只翻出册子翻看,就见册子内写:

待命地点:秦岭中一废弃要塞

联络人:一个樵夫模样的人,有刻着“丁火”二字的腰牌

要塞中还有约几百驻军,没有旗号,但长久生活知道他们大部分来自陇西,而统帅则是姓独孤。

白川盘算着,独孤,独孤士族,实际掌控函梁五州,陇西集团的一部分,而这“丁火”为何物?此时,白川忽觉地面震颤,白川抬眉,并随手将册子再次塞入怀中,此时,五个身着重甲、手持长枪、腰佩雍刀的骑士领着一支胡人骑兵向着蒙氏祖宅大门踏来,为首的那人顶盔贯甲、手持长戟,待来到近前,骑兵队停下,白川站起身来,双方互相盯着,此时,白川率先发声道:“蒙伤,是否诧异啊?”

那骑士一愣,瞬间翻身下马来到白川近前,双手搭在白川肩上道:“鹿山哥,当真是你?”白川一笑,道:“是我。”随后紧紧拥住蒙伤,此时,蒙桓推开大门出来,蒙伤看到大喊一声:“父亲!”随后冲向蒙桓,来到近前,上下打量地问:“父亲,您没事吧?”蒙桓摆摆手道:“无妨,多亏了雍南公。”随后拱手向白川行礼,白川连忙拦住他道:“无事,举手之劳罢了。”此时,蒙桓却抬首问道:“那雍南公又为何正好在此呢?”白川一愣,随即道:“为找人。”“谁?”“人已找到,这个蒙老就不必知道了,乃我私事。”白川笑着应道,蒙桓也笑两声说道:“我也不过时想帮个忙罢了,既然已经找到,蒙桓便不问了。”

“对了。”白川扯了扯蒙伤衣袖,“我可否与蒙伤进入说说话?”“自然,千岁请。”“请。”白川避开蒙桓,将蒙伤拉进里屋,待将门关上,白川径直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手扶在清水刀柄上,问道:“蒙伤,我说,你听,有什么不对的,你来改。”

“一天,一队黑衣剑士来找你,说让你帮个忙,然后让你在我率军前往支援义渠后,将全军控制住,勿要带兵支援,又用你父母族人作要挟,你迫不得已,只能答应。”说罢,白川抬眉看着蒙伤,蒙伤眉头紧皱。

“当时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直到那天义渠人前来求援,兵发义渠,我突然提出要前往贺兰山,你才了解,发生了什么。”

“然后,你却违反约定,率军前往,正见着我被擒,于是便冲乱了那些人的队形,想救我,但最后却发现我不见了。”

“你没时间想我怎么回事,赶跑了那些散兵,便即刻来到了北地郡,在蒙府大门前,见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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