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浅浅…你来了。”
菩提花下那一身青衣引来了那一身玄衣的少年。
白浅“夜华…”
白浅旋过身来,一阵微风,菩提花瓣摇摇曳曳落了一身。
白浅望向夜华的眼眸里无波无澜,清澈无比。
夜华“你可好?”
清冷的面上有了些许情绪。
半年多没见,她越发的清丽明艳。如今她是不想见他的吧,他知道白浅应是恨他的,五百年前的长海之祸,他丢了素素,三年前的梵音谷他丢了白浅,如今他却什么也不剩了,除了阿离。
无妄海的退婚书他从未当真,但半年前昆仑虚首徒叠风来送还兵符时带了墨渊亲书竹简彻底的斩断了他与白浅的前缘。说青丘白浅与太子夜华婚约已退,白浅带了父神嫡子的血脉反入华胥调救了十万天兵,白浅从此就是昆仑虚主母,与夜华再无瓜葛。如若天君不允,强夺他墨渊的妻,从此之后四海八荒的战事都与昆仑虚无关,他墨渊再也不是天族战神。
天君的君位从来不甚稳当,夜华自三年前与擎苍一战尚未恢复,思行河畔,梵音谷中隐忧未除,自然不敢。
白浅“我很好,有师父在怎会不好。”
白浅甜甜的笑着,复又微微皱眉,踌躇着问,
白浅“阿离…好吗?”
夜华“好…浅浅…”
夜华心里一阵柔软,她还是念着阿离的。
墨渊“太子殿下可是唤错人了?”
白浅笑着转身,下一瞬且被软软的拥着,
墨渊“长嫂闺名可是你能唤的。”
夜华怔愣着,半晌,规矩的行礼,固执的唤一声,
夜华“墨渊上神!帝君!”
白浅轻轻的咦一声,耳边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
许是在宫门外站了许久,白浅有些眩晕。胃壁泛起一阵酸浪,忍了许久,周身粘了一层冷汗。
墨渊“十七,怎么了?”
墨渊抚着白浅的脊背,一点汗湿,一缕寒凉。
白浅“有些难受,咳…不打紧…不打紧,许是站的时间久了。师父,我有些累了,我…”
墨渊低眉瞧去,白浅脸色有些苍白,信手抚上她的额,微微的热。
东华“司命,传药王…快…”
东华帝君极力稳住微抖的声线,附在背后的手微微的汗湿。
墨渊俯下身,横身抱起白浅,往太晨宫内走去,
墨渊“帝君,劳烦着人备一间客房。”
东华望着宫墙外的菩提花,久久不曾转身,他知道夜华就站在他的身后探究的望着他,良久,深叹了,转身,
东华,“太子殿下今日难得空闲,确是要在我这太晨宫做门神吗?”
夜华没有回话,愣了良久,如来时那般拂手行礼,
夜华“帝君,夜华告辞。”
一身玄衣倔强如初。
白浅与墨渊在太晨宫歇了三日 ,第四日的清晨,太晨宫外云雾如初,细细的裹着金线,白浅站在太晨宫外,望着那一半凤尾花,一半桃花的一小方天地,
白浅“师父,我想家了,我们回昆仑虚去吧。”
身后的菩提花,依旧如来时那般在风中摇曳,宫门后显出一袭紫衣,负手而立,“下次来时,凤尾花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