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寸翘了课,打了飞的,到了圆城。
火速打了个的,给师傅递了根烟,“师傅,圆城大学,开快点儿。”师傅一挑眉,递了个我都懂的眼神,叼起烟,“上车,小伙。”
圆城的季节在变热,跟走在路上的黄毛寸心里差不多。到圆城大学时,黄毛寸买了一瓶可乐,和一杯桃枝奶茶。进奶茶店点餐,黄毛寸看见花花绿绿的奶茶名。
店员小姐姐火速从配料间赶来,“女孩子都比较喜欢这一款。”手指着点餐单上粉粉的桃枝妖妖。
“行,就这个。”
黄毛寸买完东西后,找了阴凉地坐下,准备给宁阙发信息。
他朝旁边公交站牌一瞧,目光敏锐地发现刚上车的女孩是宁阙。
黄毛寸心想着:来个偶遇惊喜,也挺不错的。跳上了车,帽子用力往下一拉,回头往后面看。
宁阙一个人坐着,眼神愣愣地盯着自己的鞋看。没注意到有视线看她。
黄毛寸轻抿了下嘴唇,朝宁阙后面走去,拉着车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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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黄毛寸哑然失笑还有点郁闷:一直发呆?要多久才注意到我。
宁阙昨晚睡得太晚了。困意的铁蹄已经踏破她的意志力防线。宁阙想着,到的地方是终点站,睡一会也没多大事。
她闭上了眼,头往左方小幅度耷拉着。
黄毛寸把她的头往自己这边靠,好有个支持点。盯着她看,轻轻地笑:“这么睡会酸的。”
宁阙的眼睫毛动了动,风像是在召唤她醒来。她适应着光线。宁阙先是注意到已经快到站了,再注意到她的头好像一直枕在旁边人的身上。
慌乱之余,立马仰头看向旁边人,“谢,…”还没说完,那张脸俯下身,与她对视,“是我。”
宁阙惊喜地问:“陈季非!?”
“是我。不认识我了,嗯。”“嗯”小小的尾音像猫爪在撩人一样。
宁阙的眼睛又弯了弯,耳朵变红了点:“我…”“除夕南路已到站,请下车的……”到站声打断了宁阙说的话。
黄毛寸笑意弥漫:“到站了,走,我慢慢听你说。”牵起宁阙的手下了车。
下车后的宁阙看着他两牵着的手,有点小害羞,没说话就盯着黄毛寸看。黄毛寸凑近她耳边:“想听你说话。”
宁阙的脸一下子变得粉粉的,跟那杯奶茶一样。
陈季非看着她的脸,心里不自觉冒出句:买对了。
“嗯,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陈季非还想逗逗她。
“我怎么知道。”宁阙假装扭头过去。
黄毛寸把那杯桃枝妖妖举到宁阙面前。“给你送喝的。”
宁阙接过奶茶,转过头看着陈季非,星星点点在她眼睛里。
“谢谢”
。。。。。。。。。。
椿嬷边拍着文宜的后背边说:“公主,不久后就是祭天礼了,你身为皇家子孙,该准备斋戒了。”
文宜一下坐起:“啊?!父皇已经下旨了吗,昨日不是还未…”
“大祭司昨天已将日子算好,上奏给陛下了。公主呀,这几天规规矩矩的,应该注意到了才是。”
文宜os:不是吧,搞我。我才刚回来,俩月食不知肉昧。关了我这么久,我说怎么这么好心放我出来,没想到算计在这,还非得昨天,真行啊,这人稍微晚点奏是要死吗?!
文宜两眼无神地往床上翻去:“我彻底记住你,好你个大祭司,安稳点不好吗?非要来惹我,你等着,哼。”
大裘朝祭天礼及其复杂,但最苦的莫过于文宜的父皇,不仅要亲自前往南郊圜丘参与正式祭天的“迎神”“行礼”“进俎”“初献”“亚献”“终献”,还要在这之前斋戒,习仪,省牲器,告庙等。
这斋戒严格遵守的是大裘朝的国仪之书——《礼记》所载:三月系,七日戒,三日宿。
文宜有时也摸着脑袋想,到底是哪个“天才”写出来的书,事这么多。
总结起来也就是说,参加祭仪的人,要在正式祭祀那一天的前十天举行斋戒仪式,其中散斋七天,致斋三天。散斋的七天当中,不御、不乐、不吊。散斋七天内是可以外出的。而最后临近的三天中举行致斋活动,这时候就不能外出了。像吃肉这种事属于“乐”,一旦斋戒开始,十天以上见不到肉。
文宜一直郁闷到了下午落日之际,直到婢捧着礼服盛给椿嬷。椿嬷:“公主,礼服已制好送来,快来试试。”
文宜站起身来,起手平放,由婢们伺候着穿起。落日的辉斜打进窗格,成全的光束如神赐般降临,后方黑烬扑倒压来,原本的的少女就置于此间,犹如神祗般,恣意的神色睥睨天下,万物不入眼中。
椿嬷伏下头,刚才那一瞬,已用光所有的庆幸,后知后觉在心里疑了一声:“神,是神吗?还是————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