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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前奏

观其舞,知其德

  望着孟赟跑远的身影闫邵安迈步来到正喝水休息的欧阳辰身旁。

  

  看着小孩抱着大水壶牛饮:“刚剧烈运动完,小口点喝。”小孩本就有些心虚,再加上看到孟赟刚的惨状,怕再惹怒闫邵安,赶紧拘谨地小口小口喝起来。

  

  毒辣的阳光照射下,孟赟一步比一步迈得更重,身后的红棱子微微肿起,钝钝的疼隐隐传来,双脚灌了铅似的,在跑道上慢慢往前挪着。

  

  闫邵安见身旁的小孩放下了水壶,不知所措地呆站在自己身旁,装作不经意地转头问道:“多久没有晨跑了呀?”“啊?!”欧阳辰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一颤,天气酷热,但欧阳辰还是觉得脊背发凉。“呃……就这临近比赛的几天……”眼角微微泛红的,长长的睫毛胆怯地扑闪着,不敢直视闫邵安的双眼。小孩紧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微抬着头想掩盖没有底气的内心,但到处乱飘的眼神却将主人内心的不安表现得淋漓尽致。向等待审判似的等待着闫邵安接下来的回应。

  

  “是吧,跑了一个学期了,最后三个八拍的气息还是乱了,入学时的体能好像并不差吧。”分辨不出喜怒哀乐的言语,平静得让欧阳辰心里仿佛有千百只小猴子在挠。不愿谎言被识破:“那天实在是太紧张了,跳到后面有一点着急了,我之前有在好好跑的。”纵使极力掩盖慌张的表情,忽略了微微颤抖的声音早已出卖了他。

  

  欧阳辰不知道的是,校园里密布的摄像头,在需要之时都能被调取,本意是为了防止出现安全事故,但有的老师为了保护好自己看上的苗子,申请连上了系统。小孩干了什么,闫邵安甚至比他还心知肚明。

  

  “是吧,以心态好著称的古典舞小帅哥竟然会在这样的比赛上如此紧张,看来对自己的专业也是十分上心啊。”

  

  欧阳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都说撒一次慌,就要用千百个谎言去掩盖它。欧阳辰这次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但做戏还是要做全套,轻轻地应了声:“嗯。”内心叫苦连天:阎王一老男人怎么那么会阴阳人,赶紧放过我吧……

  

  见闫邵安没有再追问,欧阳辰悄悄地向旁迈了几小步。闫邵安当然将此看在眼里,看着小孩有些怯懦的身影,想着,就让他内心折磨一会吧,晚上再教训也不迟。

  

  抬头望向操场上的僵尸一般前进的孟赟,喊到:“几圈了?”孟赟有些恍惚,起初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看到闫邵安朝自己的方向望着,悠悠地抬起手,比了个“七”。见闫邵安点头,长舒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

  

  等着孟赟龟速跑来,上午已过去大半。“还有二十多分钟,回去自己收拾一下,早基训给你们请了假,因为你们的一些学长学姐正在准备更重要的比赛,所以一会十点半回班去301上课,中午休息好,下午跟班去上课。晚上欧阳辰照样来509找我,孟赟回去上晚功。”

  

  “啊?!还要回去上课,就不能今天给我们放个假吗”

  

  闫邵安望着气都没喘匀、还想着请假不上课的孟赟:“想得美,你一天不练功我都看得出来,跟其他老师打好招呼了,但还是要认真上,听见没?”两小只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见闫邵安终于松开了“魔爪”,如释重负,也不管刚刚跑了多少钱了,逃命似的地往宿舍跑去。

  

  换好练功服,两小只慢慢悠悠地向舞蹈室走去。

  

  途中,蓦然听到不知是哪件教室传来极力遏制的、微弱的哭声,和不知什么东西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两小只带着好奇想要张望,但又于心不忍,如果换成是自己,肯定也不想被别人知道吧。默契地加快了脚步,直到听不见那些声音。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欧阳辰心中油然而生,心想着,应该不会有事吧,便没放在心上。

  

  课上仗着老师的信任,想着:我可是比过了那么多人,拿了第三诶。放肆地想给自己放松下的欧阳辰舒舒服服地摸了一天鱼,浑然不知危险已经逼近。

  

  直到晚上走到五楼,才猛然想起早上自己心虚紧张地姿态,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那间已经亮着灯的教室,不禁一阵颤栗。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心惊胆战地慢慢向前走着。

  

  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还好,没有工具,只有闫邵安严肃地坐在地上思考的身影,和他摆在膝前的电脑。

  

  “来了,去活动。”

  

  再次被吓得一哆嗦,感受到教室内的寒冷的低气压,欧阳辰不敢说话,赶紧麻利地放好东西,开始在一旁边压腿,边怀着侥幸,在内心安慰自己,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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