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不了场。

鼻尖忽然萦绕起一股极淡的咖啡醇香。

她循着味道转身，看向房间连通的小客厅。

只见刘耀文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那里，面前的圆桌上放着一台便携式咖啡机，正咕噜噜地运作着。

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丝质睡衣，更衬得肤色冷白，指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滑动着平板电脑屏幕，似乎在看什么财经新闻。

他抬眸，视线从平板移向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一如既往的平淡。

刘耀文“醒了？”

温纵歌“嗯。”

温纵歌应了一声，走过去，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左手的尾戒上。

银色的戒圈在室内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与她腰间那抹若有似无的淡红印记隐隐呼应。

昨夜纠缠时被他这枚尾戒硌到的细微痛感，似乎又隐约复苏。

刘耀文注意到她的视线，滑动屏幕的手指微微一顿，却没说什么，只是将刚煮好的一杯黑咖啡推到她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温纵歌看着那杯不加糖也不加奶的黑咖啡，皱了皱眉。她的胃不好，早起空腹喝这个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她没动，语气里带上了惯有的、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流露的娇纵。

温纵歌“我不喝这个，苦。”

刘耀文抬眼瞥她，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语气淡淡。

刘耀文“没让你喝。”

他下巴微抬，指向厨房方向。

刘耀文“阿姨熬了粥，在温着。”

温纵歌这才满意了些，却没动身，反而蜷进沙发里，抱着抱枕，视线又飘向窗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和他在私下的空间里，她常常是这般放松甚至有些懒散的状态，与微博上那个言辞犀利、大杀四方的形象判若两人。

刘耀文也不再说话，继续看着他的平板，偶尔抿一口咖啡。空气里只剩下咖啡机的余温、窗外的雨声，以及两人之间一种近乎诡异的和谐宁静。

这种宁静，与他们即将在公众面前扮演的死对头角色，割裂得如同两个世界。

过了一会儿，刘耀文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开口打破了沉默，话题却跳转得公事公办。

刘耀文“《荧幕派对》的合同细则，苏晴发给我看了。有几个需要注意的点，晚点让她跟你对接。”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一项普通的商业合作，而非一档需要他们这对“冤家”假装谈恋爱、甚至可能同居的综艺。

温纵歌“哦”了一声，同样没什么波澜，仿佛这事与她关系不大。她甚至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刘耀文“录制期间，”

刘耀文放下平板，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语气里听不出是提醒还是警告。

刘耀文“收敛点。”

温纵歌闻言，终于扭过头看他，漂亮的眉毛挑了起来，那点惫懒瞬间被熟悉的挑衅取代：

温纵歌“收敛什么？L神是怕我嘴上没把门的，坏了您高冷禁欲的人设？”

刘耀文看着她瞬间亮起爪子的模样，眼底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他身体微微后靠，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点了一下。

刘耀文“我是怕你……”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意有所指。

刘耀文“玩脱了，收不了场。”

温纵歌轻哼一声，刚想反驳，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是她经纪人苏晴的专属铃声。她看了一眼刘耀文，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去接听。

刘耀文的视线跟着她的背影，直到阳台玻璃门关上，才缓缓收回。

他垂眸，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尾戒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冰凉的戒面，眼神深沉难辨。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密了些。

阳台隐约传来温纵歌讲电话的声音，语气逐渐恢复了她在外的活力，甚至带着点不耐烦。

温纵歌“知道了知道了，怼人的分寸我还不知道吗？放心。”

温纵歌“对着他那张冰山脸，我发挥超常。”

刘耀文听着那边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端起咖啡杯，将最后一点微凉的液体饮尽。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他却仿佛毫无所觉。

只是微微蹙起了眉。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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