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昏暗中,他薄薄的唇瓣透着丹红,呼吸声如同一只只小兽安适地昵喃,慰藉着受尽了人间苦恼与艰辛的父母……
她几乎没有勇气推开那扇大门,惟恐里头已成断井颓煌。
终究还是志诚上前替她扣门。
“谁?”
果真是舜英的声音。
“是我,金志诚。”
“金二爷?您等着,我就来。”
不一会儿,舜英披着一大氅开了门,却不想抬眼竟是日思夜想的萧羽。
她又穿上了华服,戴上了珠翠钗坏,仿佛仍是当年高不可攀的模样,一双眼中盈盈含泪,悲喜交加。
“阿姐,你们叙旧可莫忘了时候,过20分钟便走,我和张翊在这儿守着。
“知道了。”肃羽点头,与舜英一同进门。
他有些怯性地不敢开口,分辨不清是真是戏。
“舜英!”肃羽忽得扑进他怀中,泣不成声。
“你为...…为什么给日本人唱戏,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想把你也拉扯进来,让我死心塌地为他们卖命。”
“咱们先去看看晞儿,这些日子你定然想他了。”
舜英抚着肃羽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那小婴儿正熟睡着,吹弹可破的小脸,甚至可窥见殷红的血丝与浅浅的的青筋。昏暗中,他薄薄的唇瓣透着丹红,呼吸声如同一只只小兽安适地昵喃,慰藉着受尽了人间苦恼与艰辛的父母。
多想唤一声“晞儿”,亲手抱抱孩子,又不忍吵醒他的美梦。
“你放心吧,这些日子晞儿很好,只是夜夜要我哄着睡,可磨人了。”
舜英望着儿子胖嘟嘟的小脸,轻声道。
“嗯。”
肃羽点点头,拉过他的手,靠在他温暖的怀里。“终究还是我连累了你们。”
“你别太自责了,多少事不都是身不由己么?何况加入组织工作,是我主动和金志诚要求的。”
“你疯了?!”
“肃羽,我虽没有那般世故,但这件些你虞我诈多少懂得。你当初说加入组织是为了给家人报仇,但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们拿我和白晞胁迫你的缘故?
“我若是你置身事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一同入这个棋局,也不至于为人鱼肉,多了几分酬码。”
舜英一面叠着衣服,一面平和地说道。他眉眼间脱去了少年稚气,莫名让她心安,细细一想,也不过是廿二岁的人。
这样三人岁月静好的时光本以以为会是日复一日的平凡生活,却成了如今难以企及的奢望。
又是刺眼的灯光,枯燥的笔录。
苏文从怀中取出一封请帖,郑其事的递给她。
这是三日后的舞会的请帖,黑柳宗明特意差人送来的。他既邀你去他家里,回怕是当真要你做他的情妇了。”
肃羽默不做声地抚着那套新制的晚礼服,尖晶石闪烁的锋茫几要刺到她心里去,不容她抱有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