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儿硝制了好几件内甲,两根蛇牙出了两把武器,但是她觉得有点不适合普珠,便将一根角雕刻成为了手串,送给他一串新的。
红色的穗子轻轻的晃着,当新的手串落到他的手上的时候,普珠不再敛眉,而是望着她,然后轻轻拨弄着润泽的佛珠。
然后佛珠便一直都勾在他的手腕之上,除非是需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才脱落下来。
月色降临的时候,那一串润泽的佛珠也在散发着微光,上面铭刻了金色的铭文,每一个铭文都掺杂着莫名的禅意。
他的指尖轻轻掠过那些铭文,双手将它堆起,静静的靠在额头之上。
也知道她定然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了的。
念诵着经文,他也愿她一直平安顺遂。
每一次念起来,拨弄着佛珠,都是祝愿。
千次,万次,千千万次。
这一次她也没说什么,只仍旧靠在他的肩头,看着皎洁的月光,感受着微风轻抚,她也眯起了眼睛。
“普珠,你下山去吧。”她突然间说道。
普珠手中的动作便也已经停下了,只沉声静默着。
他的手轻颤了一下,手中佛珠手串上的红色穗子的摆动始终没有停止。
长久的静默在他们之间传递。
他们两个人都不用多说,有的时候,人不用一直在一起,只要能够感觉到,感觉到天上的那一轮月光还在静静的照耀着两个人,他们共赏的是同一轮月,共看的是同一片天空。
云月儿知道他的道不在这里,也知道一个人的道是何其重要,她也不能因为他有多好,就让他困守在这里。
可是他又是这样的甘愿,甘愿到她现在才说出这些话。
对于普珠来说,只有她让他走的时候,他才会走,他亦是能够感受到她心里的些许微妙的情绪。
“好。”
只是应了一声好,离开的时候又是一日拖着一日。
今日他念完了《诗经》,可是明天还有《论语》、《大学》、《中庸》、《说文解字》……
今日他开垦的田淋了水,明日又撒了菜籽。
今日他弄来了一堆柴火,明日又弄来了更多的柴火。
今日搭了个亭子,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
悠长的山道上,马儿慢慢的走着。
雪白的衣袍下的手轻轻捻动着佛珠,他低眉看着远处的地方,若是实在忍不住回头来看,便再也无法下山了,但她又不让他这么短时间上山。
路边的鬼针草渐渐的攀延上他的衣袍,也被他轻轻的镊去,翻找的时候,看见衣袍边缘细密的针脚,也有些珍惜的抚动着。
随后重新上路。
却还是叹息着。
山上的桃林重新归于寂静,云月儿在河边钓着鱼,然后会有两只猫就在旁边催促着,她一点也不寂寞了。
“好了,好了,没钓得这么快!”她咧咧的吐槽着。
猫又开始喵喵喵的叫着,然后用脊背在她的脚边轻轻蹭着撒娇。
一天到晚忙着照顾桃子或者猫,云月儿的一天过得充实,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
有一天夏天夜里下了大雨,有点凉意,整棵桃树哆嗦了一下,她忽然间想到了远在寒冷地带的小分体。
便也悄悄的摸了过去,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底蕴,这回自己不打算随便放弃了。
谁知道等自己的过去的时候,嫩芽已经变成了到了腿这么高的小树,而且小树上还被夹了棉的布包裹着。
然后还被放在炭盆边烘烤着。
云月儿:“!”
难怪她整棵树觉得又暖又干的!
估计会是他……那个面上和实际上一点也不一样的家伙干的!
把一棵树放在火堆旁边烘烤和对人严刑拷打有什么区别?!
o(╥﹏╥)o
她的叶子都干巴巴的。
小桃树舒展了一下肢体,想要在大了许多的花盆里动一动根,发现花盆就算是再大也让她有一种被桎梏的感觉。
于是小桃树张望了一下,发现有人!
所以也在这里装作自己毫无动静的模样,等人走了之后,才有些小心的拔出自己的根,像是一个人一样偷偷溜走。
才躲在了纱帐之后,便又听到了脚步声,她赶紧往里面躲,然后又感觉这里不是很安全的样子,藏在了花盆后面,和别的植物挨在一起。
宛郁月旦:“……”
“宫主……”他的属下想要说什么,却被他伸手及时阻止了。
属下就有点沉默的看着那炭火旁边的大花盆空空如也,然后地上带着一点泥印,一路蔓延进入宫殿里面。
下属:急急急!宫主养的那一棵桃树跑路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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