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朝歌传出消息:闻仲在汜水关杀了钦差张谦,扬言要直捣朝歌,取纣王首级。
“这招够阴的。”寸心看着截获的密信,眉头皱成个疙瘩,“纣王想逼我们杀闻仲,让商营旧部记恨我们。”
闻仲捏着那封伪造的“讨纣檄文”,指节泛白,心中愤懑不平。
“现在怎么办?”邓婵玉急了,“商营里本来就有人不信你,这下怕是要反。”
姬发却很镇定:“反不了。”他让人把伪造的檄文抄了百份,贴遍商营和汜水关,“我们不解释,让他们自己看。闻太师杀没杀钦差,守城的兵卒都看在眼里。”
果然,商营里虽有骚动,却没人真敢反。有兵卒偷偷议论:“张谦那狗东西,天天克扣军粮,死了才好。”“闻太师要是真想反,何必留着我们这些旧部?”
可平静没几天,汜水关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韩荣的儿子韩升,带着个木头箱子,说是要给闻太师送礼。
“这箱子里是什么?”寸心拦住他,指尖贴着箱子,隐约感觉到里面有灵力波动。
韩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梗着脖子道:“是我爹让我给太师送的旧物,有什么好看的?”
闻仲皱眉:“韩荣一向谨慎,不会让毛头小子送东西。打开箱子。”
韩升不肯,被杨戬一把夺过箱子,“咔嚓”一声劈开。
箱子里滚出几十个小木人,每个木人身上都贴着张黄符,符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号。
“是钉头七箭书!”闻仲脸色骤变,“韩荣什么时候学了这邪术?”
寸心捏起个木人,黄符上的朱砂竟在发烫:“不是韩荣,是有人借他的手。你看这符,带着申公豹的邪气。”
正说着,韩升忽然怪笑起来,眼睛里翻出白仁:“闻仲老狗,你背主求荣,该受天谴!”
他从怀里摸出个火把,就要往木人上扔——钉头七箭书需以活人精血催动,一旦点燃,被诅咒的人七日之内必死。
“找死!”寸心双剑齐出,打掉火把,剑锋架在韩升脖子上。可少年像没感觉似的,还在狂笑:“晚了!符已经生效,你活不过七日!哈哈哈……”
闻仲看着那些木人,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竟咳出了血。
“义父!”邓婵玉扶住他,眼泪直流。
杨戬的天眼盯着木人上的符:“这符是用闻太师的生辰八字画的,得找到画符的人才能解。”
寸心忽然想起什么,指尖往木人眉心一点,龙元顺着符纸蔓延,竟在符上烧出个小小的“申”字:“是申公豹!他肯定还在汜水关!”
夜色渐深,汜水关的风带着血腥味。闻仲靠在帐里的榻上,脸色惨白如纸。
寸心和杨戬带着兵卒在城里搜了半夜,却没找到申公豹的踪迹。
“他跑了。”杨戬回来禀报,手里拿着块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布料,上面绣着个“截”字,“是截教的人帮他跑的。”
闻仲咳了两声,声音微弱:“别找了……这邪术……我知道解法……”他从怀里摸出块玉佩,正是当年邓婵玉送还的那块,“把这个……埋在阵眼……再用我的血……”
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寸心看着那块玉佩,忽然明白了。
闻仲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一直把这玉佩带在身上——这玉佩里有他和邓婵玉的血脉羁绊,或许真能破了那邪术。
“杨戬,备阵。”寸心握紧双剑,眼神锐利如刀,“我们去闯申公豹的老巢。”
月光下,西岐的大旗在汜水关城头猎猎作响。谁也不知道,这场看似平静的守城战,竟藏着足以颠覆战局的邪术。
而申公豹戴着青铜面具,正隐在暗处,对着汜水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