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 何立
圈地自萌，禁止上升！
逻辑不严，还请海涵
不合实际，欢迎指正～
我及笄那年的一天，大人在府里呆了一天了，早上告诉我说明天要随秦相出去办事，得些日子，要我帮着装些衣服。我大到披风，小到鞋袜，都替大人打了包裹。
晌午，大人带我去了街上。各类糕点给我买了一堆放在马车里。还给我买了一对玉镯子，他自己买了只扳指，上面嵌着颗我眼睛那么大的绿玛瑙。大人说他喜欢那个扳指。
大人带我去了瓦舍吃酒。大人问我喝什么，我听闻桂花酿好喝，便说要喝桂花酿。大人伸手，曲食指，刮我鼻子说小孩子不能喝酒，所以他喝，我看。不给我喝还问我做甚，哼。大人给我要了一壶茉莉花茶。自己喝起了桂花酿。
大人不胜酒力，我半壶茶都还没喝下去，就好似有些醉了。他靠在椅背上，侧头看我。说什么他离府的这几日里府上的事情让我多上心。我枕头下面，他放了些交子，让我先应付着。倘若不够，他房里床榻下面有个匣子，里面是这宅子的和他几间铺子的地契，余下的便是些银两交子，叫我应急。还说，他留几个人在府上，若是真有什么事叫我只顾自己跑，若是情况紧急今日买的镯子也尽管拿去典当。
说着说着，大人眼角滑落一行清泪，我抬去擦，大人握住我的手，贴在脸上摩挲良久，说让我带他回家。
我踉踉跄跄的把大人扶上马车，大人摘了帽子，把头埋在我颈窝里。大人哭了，我学着大人搂我的样子搂着大人，大人笑了。一路上大人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我照常给大人擦脸洗脚，然后躺在大人旁边。那天晚上，大人搂我搂的格外的紧，我把右手贴在他脸上，食指轻轻的擦着他流出的泪。
大人原来这么老了啊，我一擦，眼泪就顺势藏进他眼尾的沟壑里。大人眼窝陷了下去，显得鼻梁格外挺拔。我从未如此端详过大人。月色里，大人睁眼，我与大人四目相对，大人用额头抵住我脑袋，说谢谢我，他不是一个人了。我擦了大人的眼泪说：“大人对玛瑙好，玛瑙喜欢大人。”闻言大人笑了出了声，可还是还是有一滴泪砸在了我脸上。
次日，我为大人更了衣。送大人出府。
大人离开后，我跪在佛堂里，那些长明灯前。
大人说有了我他不是一个人了时，我就在想：如果那天晚上那群官兵没有来，这个冬天阿爹还会不会带着我逮野雀，阿娘会不会给我缝新夹袄。如果那天晚上大人没有来，我又会不会和阿爹阿娘一起消失在那片火海。
大人不在的日子里，我每日都去打扫大人的屋子，把大人临走换下的衣服交给浣洗的阿婶。
五天了，大人还没有回来。我在菩萨面前上了三炷香，祈求菩萨保佑大人平安归家。我每早都抄经诵文，晚上拿去佛堂烧给阿爹阿娘。
大人走了有小半月了。那天我在佛堂照看那些长明灯，一个着红衣戴乌色官帽的人带着一队官兵来到了府里。官兵将府里上下搜查了个遍，将府里人全部聚集在院中。那人将大人屋里的太师椅搬来院中坐下，府里的人呜呜泱泱跪了一片，我为首跪着。慌乱中隐约听人说他就是秦相。
“ 你就是何立养在府上的那个丫头？”
“是奴。”
“你家大人死了”
然后，然后，我被他的右护卫一剑封喉。我直挺挺的倒下，眼睛死死望着佛堂。
我家大人死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他点一盏明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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